封卫国诧异地看着顾丰杨，他怎么感觉，顾丰杨就像在现场生样，顾丰杨似乎看出了封卫国的疑惑，便解释道，

“当然，我们也不敢赌，所以，才让人拦截他们的车、、”

封卫国脑子里顿时火花四射，各种念头在脑海中纷飞，顾丰杨的话所蕴含的信息量太大了，他让人拦截，那是不是意味着，顾丰杨早就在常顺安排了人手。

顾丰杨早看出了封卫国的诧异，继续说道，

“这没什么可奇怪的，他们让我到这里的目的，我心知肚明。常顺及眴城这里的情况，我也不是不清楚，哪可能没点准备就冒然前来。我请的有私人保镖，听你说了有人跟踪你，我立即让他们过去支援，他们也是担心对方想制造车祸，情急之想逼停对方的车，没想到真撞上了、虽然理智地分析，他们不会撞车，但也不敢百分之百地确定，面对生死存亡的时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谨慎一点总是对的、、“

封卫国点了点头，他也感觉顾丰杨分析的有道理，万一对方担心夜长梦多，想立即让自己闭嘴呢，

“我明白，谢谢您了，书记，我能相信你，对吗？”

顾丰杨淡淡地点了点头，一脸笃定地说，

“你现在除了相信我，还能相信谁？”

顾丰杨越是这样的态度，封卫国反而越踏实，他苦涩地笑了笑，

“是啊，顾书记，我已经没有了退路、、”。

顾丰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封市长，你想让我救你，可是，具体情况，你总得跟我透个底吧？”

封卫国严肃地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封卫国也只有将希望寄托到顾丰杨这边了，因为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退路了，

“书记，是这样的、、因为胡江一直揪住张克俊不放，具体原因，多方面吧，主要是张克俊太不是人了，可是没办法，人家父亲在领导跟前是个大红人。郑东领找到了我，意思是，想让我想想办法，将胡江弄进去。郑东领之所以让我出面，是想让我递交投名状，含蓄地说，只要这件事能成，以后常顺的市委书记就是我。之后的事，您应该都知道了，我找到了鲁青民，鲁青民就让人给胡江的保险柜里放了一些现金、、、“

顾丰杨听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鲁青民为什么会答应帮这个忙？”，

封卫国一愣，沉默了一会说道，

“应该还有人跟他打了招呼吧？”

“这不就得了吗，你和鲁青民交情有这么深吗，这是犯法的事，他是成年人，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所以，你大可不必将责任全部推到自个身上、、“

封卫国眼眸一亮，不过瞬间便又暗淡了下来，

“书记，我怎么认为的并不重要，关键是别人怎么认定的，现在也找不到人，也许他们早让鲁青民逃跑了，其实，我现在不敢确定鲁青民是否还活着，如果鲁青民不出现，算是死无对证了、、”

顾丰杨没有说话，而封卫国却是眼巴巴地望着顾丰杨，现在，顾丰杨几乎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顾丰杨仿佛没有看到封卫国期待的目光，只是沉思着，他在想，‘鲁青民在高高院审讯室里猝死的事’，封卫国还不知道情，看来，封卫国现在几乎成了聋子瞎子，以他的级别，根本接触不到更多的信息。之前，封卫国的天线就是郑东领，现在他被郑东领抛弃了、、、

顾丰杨研究过封卫国的履历，在来常顺之前，他也算兢兢业业，到了常顺的初期，他依旧保持着这份初心，只是后来，在这个大染缸里，他也慢慢被侵蚀了。

其实，说起来，封卫国也是个可怜的角色，他不傻，何尝不知道，郑东领让他参与胡江的案子，就是将他彻底拉下水吗？

可是，他似乎没有选择，在这里，要想上位，就得与这些人沆瀣一气，十几年了，常顺和眴城怕风气，一直都是如此。封卫国虽然不无辜，但也不是罪大恶极，他知道，这件事，即便他不做，也必会有人出头，

在封卫国的期待中，顾丰杨终于开口了，

“封市长，这些年，你该不会没一点后手吧，他们那些人之所以如此风光，仰仗的是什么？”

封卫国沉默了，他就有关系，要想得到，就需要交换，这是成年人的世界，没有感情用事，更没有低价的怜悯，可是，他手中真的没多少对方的把柄，有的只是猜疑，

“书记，要说一点没有，也不可能，只是没有能拿到台面上的证据，确切地说，不少都是我的猜疑，比如，丰达化工， 我一个大学同学就是搞这一行的，可是他说，这个行业的利润率并不高，因为轻化工行业，技术含量不高，依靠的，就是个销量。可是，丰达化工的销售额并不是太高，而且价格非常低，有时我在想，他们的利润在哪里？他们进驻房地产，也只是最近几年的事，但是之前呢，如果是一个利润极低的行业，那么，那么多的领导，将丰达化工的老板，奉为座上宾，明眼人都清楚，眴城帮与丰达化工之间，是利益共同体、、”

顾丰杨暗暗点了点头，果然，能做到这个位置，都不是吃干饭的，封卫国在常顺五六年了，不可能不怀疑，

“那么，封市长，你的猜测呢、、”

封卫国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

“我怀疑，他们那里，一定有非法的生意，要说什么行业是暴利、、垄断、走私、假冒，可是，前几项，都不沾边，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项了--毒品，我想，也只有这一项的利润，才能支撑起这么多人为他们站台、、、”

说完，封卫国看向了顾丰杨，发现顾丰杨听后，面色平静，没有丝毫的惊讶，他心中更是讶异，

“书记，您不意外、、”，封卫国试探着问道，

顾丰杨笑了，

“封市长，你都会怀疑了，难道我是傻子吗？”。

公安局的杨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