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鹏急得直跺脚:“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得罪人不得罪人!他不是给了 500 块钱吗?你拿 1000 块给他,双倍奉还!我再去找文物所的老周,把那两个土罐子还有银元拿回来!”
一旁的万金勇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敢置信。他偷偷瞥了眼角落里狂吠的狼狗,只觉得脊背发凉,一股寒意从脚底蹿上头顶。这些事,知道得越多,恐怕越危险。他拿起桌子上的一块西瓜,默默走到笼子旁,一边吃西瓜,一边逗弄起狼狗。
等沈鹏和毕瑞豪商量好兵分两路,沈鹏这才想起万金勇还在,随意挥了挥手,语气敷衍:“老万,这事情有点复杂,我争取 12 点前把东西送过去,你先给县长回一声。”
万金勇干笑两声,笑容比哭还难看,心里直打鼓:“沈局长,您让我给县长怎么回?”
沈鹏拉开车门,不耐烦地说:“这还用我教你?12 点前拿回来有点悬,我只能尽量争取!”
车子轰鸣着驶出,扬起一片尘土,沈鹏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物,心中满是烦躁和懊悔,忍不住暗骂:“妈的,那 1000 个银元早卖给贩子了,上哪找去?”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又自我安慰道:“那姓王的估计也不知道银元具体数量,说少几个应该没事。不过那青瓶,听着倒像是个宝贝,早知道让毕瑞豪拿点其他东西给周海英了。”
此时的周海英正坐在东原师专历史系霍老教授古朴而典雅的书房里。书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书香和木制家具的气息,红木置物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每一个都仿佛承载着一段历史。墙上那幅徐渭的《残荷》古韵十足,透着一股狂放不羁的笔法,仿佛在诉说着画家的悲愤与豪情。
霍老教授戴着金丝眼镜,拿着放大镜,在双耳青瓷瓶上反复端详,眼神专注而认真,足足过了十分钟,才放下放大镜,用毛巾擦拭镜片,缓缓说道:“海英,这东西从哪得来的呀?”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丝疑惑。
周海英身子前倾,语气恭敬而谦卑:“从一个朋友那里买的。”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这宝贝能得到老教授的认可。
霍老教授慈爱地笑了笑,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顺着周海英的目光看向墙上的画:“你还是有眼光,这间屋子里,也就这幅画是青藤道人的真迹,其他多少都是仿制品啊。” 他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很是认同周海英在古玩方面的造诣。
“徐渭的画独具一格,荷叶荷花葡萄,笔力雄浑,墨色交融。霍教授啊,您这幅画实在难得!” 他又走到画前,仔细地欣赏着,仿佛要将画中的每一笔都刻在心里。
两人沉浸在诗文古玩的世界里,全然不知外面已风云变幻,倒还有了些惺惺相惜,忘年之交的感觉一般。
这周海英被外面的专家坑了几次,才慢慢认识了霍老教授,虽然只是师专历史系的教授,但霍老也是痴迷于古玩研究,用的心思多了,慢慢地也就成了专家和权威。
两人将《残荷》细细品味一番,才又将目光转回青瓷瓶。
老教授神色郑重,眼神中充满了严肃与认真:“这个瓶子虽没有确切称呼,但我可以断定,是耀州窑的东西。海英,这可比你之前拿给我的那些物件珍贵得多,当传家宝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