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昌全心里自然明白周海英的用意,管理费是交给农业公司,但是进货是从龙腾公司开始进货。
魏昌全抽了口雪茄,说道:“没问题,我明天就安排下去,让各县农业局都动员起来。”
清晨七点,平安县通往临平县的高标准公路笼罩在乳白色晨雾中。我坐在桑塔纳的副驾驶,看着谢白山转动方向盘避开路上的坑洼,车载收音机里正播送着关于国有企业进一步降价减少库存的解读。
"前面有卡。" 谢白山突然减速,桑塔纳大灯刺破雾气,照亮前方路口的景象:十多辆大货车排成纵队,最前方的警用三轮摩托旁,三个穿着警服的人正在检查证件。其中一人戴着大盖帽,帽檐压得极低,手里晃着个纸箱。
我眯起眼睛,看见大货车司机摇下车窗,将一张皱巴巴的钞票丢进饼干盒。
谢白山缓缓踩下刹车,桑塔纳在距离临时关卡五米处缓慢行驶。晨雾中传来模糊的对话:"拉的什么?"" 建材。""罚款二十,没有票。"
我看着几人,都不认识,看起来年龄都不大,制服穿在身上也很不合适。应当都是合同制的人,
我问道:"临平县交警队什么时候开始用合同制了?" 我注意到那三个 "交警" 中,只有一人穿着正规警服,另外两人的制服明显不合身,肩章歪歪扭扭地别在衬衫上。
戴大盖帽的交警看见桑塔纳车牌,脸色瞬间发白,目光有些躲闪的看了一眼车牌,自然知道这是领导干部的车。我作为曾经的公安局长,还是让谢白山靠边停了车,这人见我走来,略显慌张的抬手敬礼,饼干盒里的硬币叮当作响。我凑近时,闻到一股浓重的劣质白酒味,混杂着隔夜的蒜味。
"证件。" 我伸出手,协警慌忙在裤兜里摸索,什么也没有逃出来。
我马上道"谁批准你们这样查车的,丢人显眼。"
三个人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后方的货车司机们探出头来,有人低声嘀咕:"这不是城西菜市场卖鱼的老三吗?怎么穿上警服了?"
我转身望向雾蒙蒙的公路,想起去年通车典礼上,自己也曾在这里剪彩,当时张叔还饱含深情的说:"这是东原的致富路。"
我扯了扯这人的制服,松松垮裤,就继续道:“你们是归谁管的,现在江局长就是要求你们这么查车的?抓紧把钱都还给人家,回去找江局长主动检讨。”
三个人忙慌里慌张的退钱去了,我看了一眼车牌号就续上车朝着东洪县驶去。想着自己曾经的队伍变得如此混乱,心里倒还是有些心酸,我望着窗外飞退的杨树,树叶上的露珠折射着晨光,像无数碎钻。我想起临平县公安局局长江永成还是常务副局长时,俩人一起工作的点点滴滴。
我马上对谢白山说:"你看,临平县公路 " 三乱 " 的问题也很突出啊。"
谢白山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你看这几台来来回回的大货车,一个也没跑掉。我看不交个 5 块钱、10 块钱,根本过不了马路啊。"
"这可是张叔好不容易咬紧牙关修通的高标准公路,现在竟然成了某些人敛财的工具。" 我气愤地说。
我接着说:"得给江永成交个底啊,不然整个临平县公安的形象、整个东原的形象都被他们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