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兄,你朗诵的是唐朝诗人王维的诗句吗?我在中学的时候,课本里也有这首诗呢。”
“那当然,”朱陶然满脸得意:“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等我明年大学毕业,就去我最向往的地方。”
见小朱朝着东南方向一脸憧憬,颜卿了然,随后笑着说:
“让我猜猜,你最向往的地方,应该是珠峰吧。”
“知我者,颜大哥也。没错,藏区行,心灵的禅修之旅,也是我唯一没有去过的地方了,听说凡是去过那里的人,无一不对那里的神秘心驰神往。”
渡边似乎也被小朱虔诚的态度影响,同样将目光投向东南,甚至还做了一个佛礼。
颜卿若有所思,不知道这俩人是真的憧憬那里,还是人云亦云。
“咳咳,要知道,一般都是上了一定岁数的,有了很多人生阅历的人,才会对那里充满期待,希望通过梵音洗涤自己的心灵,你们俩嘛,还差点意思。”
“非也非也,颜大哥,难道你没听说,藏区的神奇之处,就在于无论什么人去那里,都会有一种难以名状的震慑感,仿佛受到了天上宫阙的影响。”
“就是就是,颜桑,我知道你不信佛法,但是你不能否认宗教对社会的积极作用,我们大和民族有近一半都是佛教信徒呢。”
这俩人一唱一和,给颜卿造一愣,他思考几秒,说出自己对这种现象的想法:
“难以名状的震慑感?挺玄乎的。嗯,好吧,你说的现象确实存在,但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那就是高原缺氧,让脑子整天昏昏沉沉的,没有心思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将之归纳为佛法的洗礼。”
呃~~~~~一个神秘的现象一旦有了通俗易懂的解释,瞬间就有一种跌落神坛的感觉。
“颜大哥说的,似乎,大概,也许,可能,有点道理吧。”
眼见自己把天聊死了,颜卿觉得有些对不起人家这份虔诚,只能借着时间快到了,结束这场沙漠辩经。
回去的路上,小朱突然站住,竖起耳朵做仔细聆听状。其他人见他这样,走过来询问。
“嘘~你们别说话。”
一直没说话的陈婉儿摘下帽子,对小朱这个状态很感兴趣,于是开口问:
“咋了小然?听到什么了?”
“我怎么感觉自己听到狼嚎了。”
俏丽哇!小朱出品,必属精品!
“猪大仙又特么预测了!快尼玛跑啊!”
在飞机上连着吃了三次亏,颜卿算是见证了什么叫言出法随。所以听到朱陶然的话刚刚落地,颜卿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来不及将它们捡起来,拉着陈婉儿撒丫子就开始狂奔。
“颜桑,你跑什么~~八嘎雅鹿!速く逃げろ!(快tm跑)”
渡边虽后知后觉,有一句话叫后来者居上,因为颜卿要拉着陈婉儿,所以渡边竟然跑在二人前面,留下小朱一个人在后面慢慢跑,边跑边喘着粗气:
“哎呀唉呀安啦,你俩慢点跑,真有狼的话,咱们谁都跑不过四条腿的,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我不需要跑过狼,我两口子只要跑过你们俩就行。”
说罢,颜卿一下就将陈婉儿扛在自己肩膀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小朱和小鬼子渡边甩在身后。渡边小脸吓得煞白,边跑边骂道:
“就你跑的最快,颜桑,你算什么好兄弟!等等我啊,欧尼桑,たすけて(救命)!”
哪曾想颜卿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好兄弟!在心中,有事电话打不通!死道友不死贫道,要怪就怪小朱那张乌鸦嘴吧。”
导游远远地看到四人没命地狂奔回来,口中嘟囔着什么狼来了狼来了,也吓得够呛,赶紧组织游客上车。周围同样有几个刚刚赶来的旅游团,见这个情况,车都没敢下,扭头就跑没影了。
那六个保镖见自家保护对象竟然跑在后面,哪还顾得什么影响,六人毫不犹豫就迎了上去,随后护送他们走进自己的商务车。
哪曾想小朱和渡边气不过,上去之后又下车,不约而同钻进颜卿的车上。清点完人数,在导游一声令下,司机一脚油门,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谁看到狼了?
沙漠里有狼?
这个问题困扰着旅游团的所有人,包括导游在内,都在对讲机里询问到底什么情况,因为旅行社要考虑一个现实问题,就是如果这条路线出现狼,那还适不适合继续当作免费的行程。
四个人支支吾吾,没敢在对讲机里答话,最后还是同车的司机大哥看出这是个”狼来了“的游戏,说四人都被吓坏了,于是用这个借口解了围。
“颜哥,你就是个老六,就怪你,哪有什么狼。”
小朱埋怨颜卿半个多小时,渡边也用日语亲切问候,陈婉儿被折腾的够呛,加入到吐槽颜老六的行列中。
半晌过后,颜卿狡辩:
“哎呀好了好了,我这不是被吓坏了嘛,小朱,严格来说这就怪你,这次我原谅你了,下次争取预测的准一点啊。”
小朱心里这个膈应,不免吐槽起颜卿:
“颜哥你忒无耻了,这都能倒打一耙,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