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琦琦懒得与他多言，态度可以说相当恶劣了。

苏山亮不在乎地笑了笑，翩然坐在她对面。

“我的那位客户有很多怪癖，在见他之前，我得对你突击做个培训。”

苏山亮顿了顿，补充道：“提高成功率。”

“说吧，他理想的价格是多少？”冉琦琦开门见山地说道。

“没有。”

侍者捧着菜单，轻手轻脚地来到他们身边。

苏山亮拿过菜单，熟练地点了几道菜。他记得冉琦琦的口味，点菜都是依照冉琦琦的口味来点的。

“什么意思？”冉琦琦等他点完菜，迫不及待地问道。

“他是个很随性的人，你要和他投缘，他可能会分文不取。”

“真是一个怪人。”冉琦琦嘟囔道。

“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坐在一起吃饭了。”苏山亮突然说道。

“别摆出一种回忆往事的神情，知道吗？和你吃饭让我感觉到很恶心。”

冉琦琦抱起手臂，冷冷地看着他。

“我们怎么会闹到这一步，记得小时候，你很爱缠着我。”

“还不是你自己做的。”

冉琦琦扭头望向窗外，回忆不禁拉回到五年前。

那时她才上高中，一放假就跟在她这个大哥哥屁股后面，苏山亮的朋友见了她，都会开玩笑说，嘿，明玉，你的拖油瓶来了。

那时她真的很崇拜苏山亮，印象中他的身影温暖高大，说话也很温柔，做什么事都能轻而易举地做得很完美。

哪个少女年幼懵懂时不会崇拜这么完美的学长？

冉琦琦抬手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眼泪，抿紧嘴唇，一言不发。

“还给你。”

苏山亮掏出怀表，把怀表表盖上嵌着的那张照片拆下来，推到冉琦琦手边。

那张照片就是冉琦琦小时候的样子，穿着碎花裙子，站在明净的阳光下，仰头吹着泡泡。苏山亮到现在还记得她那时笑得有多天真烂漫。

不过，这都已经是往事了。

他微微摇了摇头。

“这么多年，你还带着它？”

冉琦琦露出诧异的眼神，犹豫了很久，才哆嗦着手，将那张照片拿了起来。

那个跟随了苏山亮几十年的怀表被苏山亮弃之于垃圾桶，他低下头，一种强烈的酸涩的情绪在他胸中涌动。

他不敢表现出来，抬起头，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你竟然是那家名叫极乐阁的私人会所的老板。”

冉琦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止住眼眶中还在酝酿的泪意。

“那又怎样？”

冉琦琦没有回答，而是问侍者要来一把剪刀。

当着他的面，将那张照片剪碎，然后丢到垃圾桶。

“你这算是割袍断义吗？”苏山亮自嘲地说道。

“那株千年雪莲，我不打算要了。”

冉琦琦拿起挎包，正要起身。苏山亮按住了她的手，冉琦琦的反应很大，把手从他掌心下抽出来后紧跟着扇了他一巴掌。

“别碰我！”她冲着苏山亮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