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一顿，摇头。

只有这点不可以。

云辞本一直不平静的内心像是终于被打翻的水，终于爆发，他握紧拳头捶过去。

一拳接一拳，拳拳到肉。

黑子一动不动，任由云辞打他。

云辞打完，他躺在地上关心的看着云辞，“云辞，你手疼吗？”

云辞突然哭了。

“黑子，放我离开好不好。”

这里充满欺骗，黑暗，陌生，让云辞想回到从前那个令他心安的环境。

黑子还是摇头。

只有这点不行。

云辞突然问道，“你有没有伤害过别人？”

黑子想摇头。

“别再骗我了！”

黑子不说话了。

此刻，云辞看黑子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黑子一样。

云辞缓缓起身坐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抽泣声从被子里传出来。

黑子就这么站在床边看着云辞。

渐渐长开的脸上带着一分无措，九分偏执。

房间安静了许久。

黑子开口，“云辞，对不起，是我骗了你。”

云辞没有说话。

黑子垂下眼睛，“从我记事起，我就是一个孤儿，后面被一对人类夫妻收养，从那天起我以为再也不用去和畜生抢饭吃。”

抽泣声缓缓停了下来。

“三个月后那家收养我的女主人被丈夫打死了，那个男人便开始打我，几次我以为快活不下去了，后面我找机会逃走了。

运气好的时候，能在畜生碗里抢到半个粗面饼，运气不好的时候，被男主人发现会有一顿拳打脚踢。但有很多次我都护住了饼子。

后面又遇到了一家收养我的夫妻，那对夫妻开始对我很好，我便努力干活回报他们，把割猪草，捡羊粪卖的铜钱都给他们，有一天他们突然用一两银子把我卖给了轩辕宗。”

黑子没有情绪的叙述着。

好似他说的不是他的人生，而是别人的人生。

“小时候来到轩辕宗，经常会被欺负，他们要我做很多活，但我都习惯了，反而觉得这里的日子要比外面好。

大一点的时候，我学会了反抗，但每一次反抗都会迎来他们更激烈的暴打，他们冬日在我的被子里泼水，假装睡着把门锁上不让我进，抢我的饭票，偷别人的东西说是我偷的，没有人相信我的解释。

我打不过他们，但我想着总有一天，我要报复回去，把这些欺负过我的人都杀了。”

“云辞，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不知道我是魔。

我是杀过人，但那是欺负过我的人，因为他说你。

我只杀了一个人，其他人都没有杀。

遇到了你之后，好像之前的疼痛也不那么清晰了，也可以稍稍忍耐一下了。

如果以前的苦难是让我遇到你，我很庆幸我可以活下来。

你对我来说就像是光一样，没有你，我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我没有办法放开你。

云辞，一两银子真的很多吗？那我把自己给你，不要你的银子好不好？”

黑子黑眸希冀又偏执的看向云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