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阉?身为驸马爷竟然并非完人?”
满堂中人恍若被雷劈中,忘记了反应。
就连二驸马的亲族,震惊得说不出半个字来,只有其母泪如雨下垂下了头,“我的儿,你又何苦。”
既然都隐忍了这么久,又何必暴露。
其父满心震怒,他从不知情,偷偷看了眼圣上,瞪着夫人,“你怎么敢瞒这种事,这可是欺君!”
公主的驸马乃是身体残缺之人,这根本就是欺君之罪!
自宫宴开始,有人下毒,侍女告御状。
二驸马再愚蠢也看得出,今日有人不惜出此计谋对付他。
要他承认,他杀了这么多人?
那么他也不必在留几分本就不存在的颜面!
堂上众人惊愕不已,大公主\"轰\"的一声站起身,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猛地看向了二公主,“二妹妹?”
二公主一反常态,甚至刚才的痛心疾首如鲠在喉,只剩下了死一般的凝滞。
大公主席上,大驸马陡然握紧拳,他面上淡然,目光流转之际,只见圣上的神情已然变得黑沉。
宫妃们小声道:“当初为二公主择婿之时,多少世家子弟纷纷在册。”
“因是元后所出,所以二公主的婚事极为重要。”
女眷低语:“本来二公主尚有婚约之人,只是万万没想到陇西一站,竟意外战死疆场,所以才不得已重新广选驸马。”
“没想到二驸马竟然是个天生的阉人?”
众人议论不止,说着说着,所有人看着二公主隆起的肚子,逐渐意识到了有问题。
“不对啊!”
“可二公主殿下明明已经怀有身孕,甚至即将生产。”
众人目光乱窜,盯着二公主的肚子不放。
二公主护住了自己的腹部,整个人逐渐红得发胀。
二驸马天阉,身体不全,无法云雨
天阉之人连房事都不能做
还能让人怀上孩子吗?
显然是不能
所以,二公主!
又是一阵倒吸气
有人仗着人多,终于忍不住:“若二驸马是身体残缺不能人道不能生育,那二公主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陈贵嫔眼看就快控制不住,起身行礼,金钗碰撞,流苏声音清脆:
“今日除夕,二驸马饮酒过甚,发了糊涂,还是请二公主与二驸马回宫,此事容后在议,眼下年关要紧。”
圣上低沉着眼眸没有回应,陈贵嫔心中一咯噔。
从一宫人下毒,到宫人求救,再到二驸马癫狂赤身,再到暴露其天残,眼下二公主的私隐眼看就要被公之于众。
这好好的除夕,究竟是着了什么疯魔!!
堂下容珩冲着其母轻轻摇头,事关枉死宫人与皇室颜面,显然圣上不会轻易罢休。
“我身体有缺”
二驸马将衣衫缓缓合上,遮住了他潜藏了二十余年的秘密,将他的身躯如同尊严一同遮掩,“各位脑中所想应当都是一致”
他一边穿衣裳一边走到二公主面前,直到跪下,视线与二公主齐平。
一直以来维持着温润如玉爱妻入骨的二驸马人设。
如今放肆了这么一出,他反而觉得一身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