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峙有权有势不帮他,晚棠身为侯府的当家主母,几百两银子还逼他写欠条,活该他们倒霉!
赵福咬牙切齿:“郎君以我府大爷的玉佩作保,此事有京兆府为证。玉佩出了问题,何郎君以为自己能逃脱干系?”
何锦年脸色微变。
“倘若当真抄家灭族,灭的也是九族,何家逃不掉。”赵福出言吓唬。
何锦年脑子里惊雷阵阵。
他在边疆待惯了,何氏一族是大族,平日里可谓土皇帝一般惬意,寻常祸事都能遮掩。
他从没想过,武安侯府倒霉,还会牵累到他!
他哪里还敢嘲讽,强撑着颜面站起身:“不就是欠她点儿银子?在我面前摆什么谱,我懒得跟她一个娘儿们一般见识,还是我多走几步去见她吧。”
此时的武安侯府,萧予玦正在前厅坐立不安。
一看到何锦年,他便发疯似的冲过去,揪着何锦年的衣襟斥骂:“我把你当挚友,你竟然想害死我!何锦年,我若出事,你也别想好过!我死也要拉着你垫背!”
何锦年心头一凛,白着脸继续逞强:“谁害你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定是我堂兄弄丢玉佩后,被人寻了空子!”
萧予玦破口大骂,唾沫星子飞溅。
何锦年不甘示弱,咬牙切齿地啐回去。
“都给我闭嘴!”晚棠抓起茶盏朝他们俩砸过去。
没偏心,萧予玦和何锦年俩人茶水均沾,疼痛均沾。
俩人捂着额头哀嚎,双双扭头瞪晚棠。
“死到临头,你们还有心思内讧!”晚棠气极,肚子里的娃娃似乎也感受到怒气,在她腹中拳打脚踢。
何锦年和萧予玦顿时灭了气焰,双双抬眸看晚棠。
时辰紧迫,晚棠来不及跟他们多废话,反复叮嘱了一番。
还没说完,赵福便神色不安地来到前厅:“夫人,京兆府来人了,说是请大爷去京兆府认领玉佩。”
萧予玦急忙往后退:“爷不去!让他把玉佩送回来!”
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推推搡搡的声音。
京兆府的人直接闯进来了。
晚棠急忙使了个眼色,阿轲阿瞒会意,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捂住何锦年的嘴,另一个拽住他胳膊,便让旁边屏风后躲。
带人过来的京兆少尹只瞥到一抹影,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晃过去。
看到晚棠和萧予玦都在,他皱眉禀明来意:“今有重大疑案与贵府大郎有关,京兆府行维护治安之责,需请萧大郎去京兆府调查!”
他说着奉上文书,由惊春拿过去给晚棠看。
晚棠一脸的茫然不解:“玦哥儿近来一直在府中抄书思过,他能犯什么事儿?”
京兆少尹不动声色地瞄了她几眼,看她神情做不得假,便又瞟向萧予玦。
萧予玦骤然紧张,不过想到晚棠的叮嘱,他便也露出迷惘之色,其中夹杂隐隐的愤怒:“你抓人也得有个名头,爷新婚燕尔的,许久不曾出门,别以为你们是京兆府,就可以把屎盆子往爷头上扣!”
京兆少尹嫌弃地蹙了眉:“谋逆之罪。”
众人大惊,纷纷表示不解。
京兆少尹却不愿意再透露更多,挥挥手,抓了萧予玦便大步离开。
晚棠在后面一直追到正门口,慌张失态的模样被门外看热闹的人瞧了个彻底。
当天傍晚,一群从淮州过来的难民涌到城门口,被守城将士关在城外。
但淮州大乱的消息却如生了翅膀,很快传进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