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维持着表面上的端庄,大方得体道:“夫君身上有伤,我不放心。”
只有萧峙发现,在身后那几位大人看不到之处,她的耳根已经悄然红透。
萧峙知她矜持,便没再逗她,心情很好地和身后几位道了别。
空中隐有酸气。
礼部兵部几位大人相互看了看,见对方都没有夫人来接,脸色才稍稍转晴。
等武安侯府的马车离开,才有人好奇道:“那位便是萧太师的小夫人?这把年岁才成亲,黏糊黏糊也正常。”
过年再试试,到时候他夫人正当年轻,他已经年老色衰,看他的小夫人还如此粘着他不!
“年纪不大,倒是端庄,怪道萧太师心悦她多年。”
“多年?那位小夫人看着也不大,萧太师莫不是在她还未及笄前便看上她了?”
谈论到这里,几个人都酸溜溜地撇撇嘴,不约而同地翻了白眼:老牛吃嫩草,皮子真厚。
那厢,萧峙在马车里打了一个喷嚏后,暗自嘀咕:“那群老东西定是在妒忌我。”
晚棠剐他一眼:“夫君日后在人前能不能管管这张嘴?”
萧峙抬手摸摸嘴角:“怎么了,你不是说为夫这张嘴很甜?”
晚棠想到他吻住她,问她是甜是苦的情形,暗恼地瞪过去,又瞥一眼马车门。
阿轲两个已经体贴地坐去车辕,可马车又不怎么隔音。
萧峙恍若未闻,把人拉到怀里,大手覆住她的小腹:“陛下一直给我丢难题,晌午也没吃饱,为夫今日是真累。”
晚棠想到他身上又是箭伤又是毒,还被烟雾熏呛过,哪里还舍得再跟他置气:“所以我不是来接你了?我带了吃食,你先垫垫肚子。”
晚棠想挣脱他的怀抱,去拿食盒。
萧峙却捏住她的下巴,扭过她的脸便吻上去。
晚棠已经在宫门外等候多时,吃了些糕点充饥,嘴里馨香甜腻。但很快,这些香甜便都被萧峙卷了去。
他的吻是越发夺人心魄了,晚棠很快便有些喘不上气,无力地在他腰上挠了挠。
他却很快绷紧了身子,依依不舍地松开她。
垂眸一看,晚棠眼中蓄着薄雾,湿漉漉的风情在眼尾跃动,许是刚刚吻得久,她此时正微微张嘴汲气,一双手绵软地揪着他的衣袍。
多看两眼,萧峙便想要了她,一刻都等不及,就在马车里。
可他知道她不会应允,只能捂住晚棠潋滟的眸子,扭头不看她。
良久,他才哑声问道:“夫人明日还来接为夫吗?”
“明日还要留在宫里这么久?那便接,到时我多给夫君带几样吃食。”
“淮王成了瓮中之鳖,陛下怎么能不一举擒拿?明日还有许多事情要商议。”赵太后如今被软禁在宫里,没法子向淮王递消息;淮王一路上又避人耳目急着赶路,以至于他进了京才知道天子已经换人。
先帝当年夺嫡时,便勾心斗角得厉害,轮到他的儿子们开始夺嫡,他却开始奢望他们兄友弟恭。
怎么可能?
凉薄的天性早已经深入他们的血脉,小皇帝铲除异己的心思只会和先帝年轻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