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峙故意刺激他:“我们新婚燕尔,你一个没成过亲的懂什么?”
徐行听到萧峙的显摆,一时心塞……
萧峙一回侯府便去了外书房,晚棠看他有正事,便回梅园给他做药膳。
赵驰风紧跟进书房,低声道:“吴砚没有挨过杖刑,当堂咽了气。”
萧峙点点头:“缓之到底是个大夫,性情过于良善。淮王到哪儿了?”
“淮王带了八百府兵,照他们的速度,明日晌午便能抵京。侯爷,这两日武安侯府外多了几双眼睛,要不要处理掉?”
“不必,若本侯猜得没错,应是陛下差遣来的。先留着,以后兴许有用。”
赵驰风诧异道:“新帝?东宫走水,那么多人只有侯爷冲进去救他,他这么快便开始盯梢,也太没良心了!”
萧峙想到赵太后的挑拨之语,便跟赵驰风道了缘由。
“属下这就差人去查洛水魏氏……”
“先按兵不动,此事要查,但不是眼下。”萧峙沉吟道,“陛下正是怕我中了赵太后的挑拨,才会派人盯着,此时差人去洛水,只会让他更加不放心。一个月后本侯便要携夫人回门,到时自可问询秦家老夫人。”
魏老夫人乃魏家女,还有谁能比她更清楚魏家的事情?
这件事必须查清楚,但不必急于一时,先安抚安抚小皇帝躁动的疑心。
“梁王那边可有异动?”梁王乃四皇子。
“没有。”
萧峙一双黑眸沉沉如墨,嘴角微微一扬,俊逸的面容竟泛起邪肆之意:“好,一个个来。”
赵驰风早已察觉他的心思,什么都不多问,只安安静静地垂下眼睑……
当天傍晚,巍峨的红墙早一步挡住了夕阳的余晖,皇宫里的黑夜似乎来得总要早一些。
陆靖悄无声息地随着曹顺进入皇帝寝殿,金黄柱子上的盘龙在灯光中泛着金光,威风凛凛。
小皇帝正端坐在案牍前,听到动静后皱着脸从堆成小山的奏折中抬起头来。见是陆靖,他迅速放下手里的奏折。
曹顺挥退其他宫人。
皇帝盯着陆靖,迫不及待地问道:“如何?”
陆靖垂着眸子,腰脊微弓:“太师这两日都在府中养伤,今日无人拜访太师。侯府差人去请百草堂的徐大夫,得知徐大夫出了事,太师便携其夫人一起赶过去……”
小皇帝若有所思,他虽然年已十四,但身量还未长,怎么看都像个孩子。
这会儿,那张稚嫩的脸上却多了几分违和的深邃。
听完萧峙白日里的举动,他又问道:“太师不曾差人离京?”
“不曾,也未传信出京。”
小皇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兴许太师真的没有将赵太后的挑拨放在心上,聪慧如他,怎会将上一辈的恩怨算到他头上?
想是这么想,小皇帝还是沉吟道:“好,继续盯着,若有异常即刻禀报。”
太师如今是他最信任之人,他日后需倚仗之事繁多,且再看看。
“六王兄可交代清楚了太师所中之毒?”
“还是那些话。”
小皇帝有些烦躁,稚嫩的眉眼现出狠厉之色:“那便想法子让他交代清楚,朕不过问你皇城司如何审讯,只需给他留一口气便可。朕给你半月之期,不可让太师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