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闪了闪,没好意思看小丫头惊大了一圈的眼睛。
那厢,三嫂陪着晚棠刚出府,半道经过秦家院墙处的小巷时,碰到只身一人走出来的萧峙。
马夫急忙停下马车,恭恭敬敬地朝未来姑爷见礼:“见过侯爷。”
马车里的二人闻言,也出来见礼。
三郎妻子笑着跟萧峙寒暄了几句:“真巧,婉婉刚出门便撞见了侯爷,侯爷怎得在此?”
萧峙云淡风轻道:“路过。”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晚棠,她原本冷白似雪的小脸,此时两颊云蒸霞蔚,掀眸看他时,潋滟眸光闪闪发亮,像一朵开得正艳的海棠花。
晚棠不敢跟他对视,垂眸的一瞬间,看到萧峙有意无意地摸了下左胳膊。
昨晚被她咬的地方。
她紧张得呼吸都紧了紧。
和萧峙分别后,三嫂拉着晚棠的手笑道:“我看这位武安侯是个会疼人的。”
她是过来人,一看武安侯的体魄便知道他在房事上是个厉害的。男子可以寻花问柳,她们女子便只能守着自家夫君一个,有时候也挺无奈的。
她成亲几年,三郎已经开始有些力不从心。
晚棠不知道她意有所指,垂着眸应了一声。
“不过他到底是个侯爷,你日后嫁过去实乃高攀,哎!不过你放心,二叔稳扎稳打,日后还会晋升。母亲说了,娘家便是你的靠山,你出嫁后若有委屈,便放心大胆地写信告诉我们,咱们总能想到法子给你撑腰的。”
晚棠心头再次淌过暖流:“多谢三嫂。”
“自家人,不必客气。得亏秦家家风正,你几位兄长都不敢亏待妻子,但愿这位武安侯也是个值得托付之人。”
来人说了一路话,抵达江嬷嬷住的小院后,三人又一道去了南无寺。
上完香,江嬷嬷拉着晚棠在寮房歇息。
三郎妻子看她们有话要说,便识趣地带着丫鬟去赏花。
“哥儿昨晚没回,不会在你那吧?”
晚棠刚坐下,听了这话,便又站起身:“我不知侯爷会晚上翻墙,后面让他走,他说已经宵禁了。”
江嬷嬷没好气道:“你坐下,老身又没怪你,回头我好好骂他!真是胡闹,都把你送进秦家了,若再坏了名声,岂不是前功尽弃。”
晚棠叹了一声:“侯爷快要回京了,所幸没人发现,日后不会再如此放纵。”
“你就纵着他吧。”江嬷嬷笑着摇摇头,这才问起正事儿,“哥儿说你可能是魏老夫人的外孙女?你还打算认亲?”
晚棠蹙眉,抬眸看过去:“对。”
江嬷嬷敛了笑:“此事不妥,哥儿千辛万苦帮你筹谋,是为给你个正妻的名分,这样的男子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如今遇上了,你便该珍惜,不要节外生枝。”
她是萧峙的乳母,下意识只为萧峙考虑。
但晚棠不这么想:“所以嬷嬷觉得我这辈子都只该依附侯爷,应该身后空无一人,日后过得是甜是苦,全看侯爷的良心?”
她娘不是这样教她的,虽然她相信萧峙不像其他男子薄情寡义,但她不愿拿一辈子去赌一个人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