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形势严峻,皇亲贵胄都不可擅自离京,我便让江嬷嬷代为提亲……嬷嬷还没来?”萧峙简略说了经过,疑疑惑不已。
“没来。”晚棠有些忧心,“莫不是路上出了状况?”
“我待会儿出去找一找。魏老夫人生了何病,客都不能见了?”
晚棠说了她的病症,萧峙当即沉默了。
此前在边疆,也没见她老人家这么容易厥。
“我有块金镶玉的长命锁,在梅园库房之中,藏在西北角小箱笼的拨浪鼓里。侯爷可有法子让人帮我取了来?”
“要那作甚?我看你的好兄长好弟弟给了你不少玉。”
晚棠听他语气怪异,狐疑地看过去:“侯爷生气了?”
“本侯岂是那等心胸狭窄之辈?这点儿小事便生气,那你被那狼崽子抱着骑马,本侯还不得气吐血?”萧峙一时没管住嘴。
等他说完才发现屋子里静悄悄的,他皱了下眉头,悄然瞟向晚棠。
晚棠此前刚被几个兄弟关怀过,这会儿听到萧峙这番刺耳言论,她心里憋闷不堪:“侯爷放心,您如此处心积虑地为我好,我不会背叛您。”
“棠棠,我……”
“侯爷还是快翻墙离开吧,若是被人发现,便不好了。”晚棠没看他,冷着脸赶人。
萧峙身心疲惫,来到秦家又连番受刺激,才会一时口不择言。
偌大的人儿,小心翼翼地弯下腰跟她平视:“是我不对,你别生气。这秦家人人说我不是你的良配,我着急。我不该那样跟你说话,你别生气……”
话还没说完,外面传来阿轲的声音:“六郎怎么来了?”
接着阿瞒在另一头的窗边冲萧峙招手。
晚棠冷着脸把萧峙往窗户边推,他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翻窗离开了她屋子。
翻出秦府时,萧峙欲哭无泪。
他还没把晚棠哄好。
她刚才说:我不会背叛您。
萧峙想到她冷着脸说这句话的样子,便心如刀割。他不需要她感恩,他想要她的心。
赵驰风看萧峙黯然无神,纳闷道:“侯爷没见到二姑娘?”
萧峙一言不发地看向秦家高墙,赵驰风难以置信地揉揉眼,他怀疑自己眼睛出了毛病,他家侯爷看起来怎得像是要碎掉了?
萧峙收回视线,眸底一片猩红,凌厉的眉眼染上几分阴郁:“可仔细查过谢三郎?”
“查了,他一人住在谢家老宅,身边有两个通房,没纳妾……”赵驰风颔首,迅速把知道的一切都老实交代……
珋王府,珋王妃收到一封信。
看到信上的内容,她嗤笑着扯了下嘴角:“果然如此,我就知道,他那么上心晚棠,怎么可能唬不住她?”
当初晚棠抵达珋州后,她让人查过她住店时用的身份,叫秦婉。
想起曾经的幕篱美人,珋王妃一度怀疑自己弄错了人,直到在承州暗中监视秦婉举动的人传来消息,说秦家在给秦婉相看夫婿,珋王妃才恍然大悟。
待得知江嬷嬷从京城出发前往承州,她便什么都明白了,当即让人暗中给江嬷嬷使绊子。
酸涩在心底膨胀,珋王妃把那封信点燃。
看着它一点点变成灰烬,她嘴角浮起阴森的笑:“立渊哥哥,是你出尔反尔在先,我怎么能让你得偿所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