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也是满脸的不忿,七嘴八舌的指责男人。
“都给我闭嘴!先搞清楚,怎么回事再说。”
李南征低喝一声,让所有人都闭嘴。
始终默不作声的女人,忽然冲隋唐哭着尖叫:“俺们两口子,都是长青县的人!李南征,是长青县的县领导!俺们来锦绣乡找他,不对吗!?”
女人的一嗓子,让隋唐直接哑火。
张大爷等人也是叭嗒了下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其实女人的这一嗓子,说的也不是全对。
他们如果有天大的冤屈,必须得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来尝试着解决问题的话,也不该跑来锦绣乡上吊,把责任砸给李南征。
是。
李南征现在确实是县领导之一。
但他的主要工作,还是抓好锦绣乡的全盘工作,县各单位、其他乡镇的工作,他是能不插手就不插手。
再说了!
长青县只有李南征一个县领导吗?
不说别人。
单说一姐子画、二姐初夏这俩人,无论是级别还是权限,都要比李南征高大许多不是?
说句不中听的话,他们就算必须得上吊,也得去县大院的门口。
他们却跑来锦绣乡的大院门口,上吊给李南征看,这好像有些太欺负人了吧?
不过很明显。
就算李南征也想骂娘,却也得先安抚这对情绪,相当不稳定的夫妻。
“大叔,大婶,你们先起来。咱们去办公室内,我听你们好好说道说道。你们放心,既然你们是专门来找我的,那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李南征安排人,把这对夫妻搀起来。
他的和颜悦色,让这两口子的情绪,稳定了很多。
李南征的办公室内。
赵明秀、钱得标、妆妆等人都闻讯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大家也没落座,就站在屋子里,看着被坐在待客区沙发上的那对夫妻俩,竖起了耳朵。
李南征坐在他们的对面,吩咐顶着个鸡窝头的妆妆,做好笔录准备。
“大叔,你先给我讲讲究竟是怎么回事。沉住气,慢慢说。”
李南征把一杯茶,放在了男人的面前。
男人未语先流泪——
他姓赵,叫赵大海,妻子姓王,叫王翠。
夫妻俩的名字都很普通,也是黄山镇八户村的普通村民。
婚后二十多年,始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从地里刨食吃。
夫妻俩有个儿子叫赵小军,从小就聪明伶俐,爱学习还特懂事,是两口子的骄傲,更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儿子考上了县一中,老师都说这孩子基本铁板钉钉的,能成为八户村第一个大学生。
两口子干劲十足,每天起早贪黑的干,就是希望儿子考上大学后,能把学费凑起来。
在他们希望的期盼中,赵小军三年前参加了高考。
高考完毕后,赵小军和老师同学一对答案,基本就能估算出自己能考试多少分了。
“俺家小军的班主任,亲口告诉俺们!小军的高考成绩,绝对会在长青县排名前三!让俺们做好庆祝、欢送孩子上个好大学的准备。”
“俺们全家在那段时间内,都兴奋的睡不着觉,每天都期盼高考成绩出来。”
“终于盼到了——”
“可俺家小军的高考成绩,却只有可怜的87分!!”
赵大海说到最后这句话时,抬手重重擂着胸膛,眼珠子通红的咆哮。
“赵小军的高考分数,被人做了手脚。”
李南征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年头的高考,对贫下中农子弟来说,是改变自身命运的唯一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