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礼浑身的冷戾气势朝着慕舟压过来,如一道不可见的阴影,让慕舟差点喘不过气。
她用手抵着顾言礼的胸口:
“我和江砚到底是朋友,帮忙打个120而已又不是什么难事,再说了,我刚刚是打算找你帮忙的。”
顾言礼的小臂因用力而暴起青筋,此时他紧紧握着慕舟的肩膀,目光沉沉,判断着她话里的真实性。
慕舟怕他一个想不明白又发疯,只好回揽住他劲瘦的腰:
“真的,我都要掏手机了,如果你没有打开门,就会接到我的电话。”
见他似乎不为所动,一双细眸暗涌如墨的死死盯着她,慕舟只好又软下嗓音,嗔了他一眼:
“我怎么可能用自己给他解药呢,明明医院就能解决的事,我又不是傻子。”
慕舟如同撒娇一般的话语,让顾言礼胸口像是被羽毛拂过一样,痒得他呼吸都有些不稳。
怒气一瞬间就消散了。
慕舟主动亲近他,这让顾言礼极为受用。
本能快过理智,他牵住慕舟的手:
“那你跟我离开。”
他声音虽然依旧冷硬,可周身的气场却已经柔下来。
慕舟点头,“我本来就要走的。”她又回头看了眼仍旧躺在那里脸色绯红的江砚,对顾言礼道,“那你找人看着他呀,别让人趁机占了便宜。”
顾言礼脸一黑。
对慕舟的措辞有些不满。
占便宜?
对慕舟来说这样的江砚算占便宜?
但他还是答应下来。
顾言礼眼底微闪,语气不明:
“我的人会盯着他。”
但不会为他救治。
他需要自己扛过去,才有资格继续留下来。
当然这一点,顾言礼不会告诉慕舟。
他不知道慕舟听到这些后会不会求情,也或者她会很识时务的闭嘴,但顾言礼怕从她的眼中看到对江砚的心疼。
是的,顾言礼害怕。
他的人生中第一次出现这种不想直接面对,并试图回避的状态。
这实在太过陌生,却又难以避免。
慕舟重新回到宴会厅后,没有看到慕如莘的身影。
顾言礼知道她的疑惑,主动解释。
原来刚刚他们一走,慕如莘就去找江砚了,只是被顾言礼的人拦在了外面。
慕舟也主动解释自己为何会去找江砚的事。
顾言礼这人疑心这么重,慕舟也就没有隐瞒。
“我只是看慕如莘这几天怪怪的,怕她给我使绊子,这才盯着她,谁知道她竟然是要给江砚下药。”
得知慕舟不是因为一颗心都扑在江砚身上所以对他的情况一清二楚,而是因为盯着慕如莘才意外知道江砚中药的事,顾言礼脸上的笑多了几分真情实感。
这样才对。
江砚哪里值得慕舟多费一点精力。
之后,顾言礼再也不避讳,不顾其他人的视线,整场都跟在慕舟身后。
亦步亦趋。
慕舟劝不了,也只能由着他去。
寿宴过后,因为这场盛大的仪式给了慕舟明确的身份和股份,众人对她的态度也明显不一样了。
在联众集团里,慕舟的威望也在逐步积累,越来越被信任。
尤其她还有蒋华珍的助力。
此时的蒋华珍也不再打算离职,她甚至跃跃欲试准备大展拳脚。
她有信心,慕舟并非池中物。
而慕兴邦对慕舟的态度也开始耐人寻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