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舟的指尖有些凉。
可秦徊的肌肤却滚烫,像火炉一样。
丝丝凉意很快就被炙热覆盖浸染,再也察觉不到。
秦徊默默挺直背脊身子。
慕舟的手指明明那样纤细,人也瘦弱,却不想竟也有几分力气。
每按一下,都有种奇异的酸胀。
那触感渐渐蔓延至整只手臂。
被打断筋骨都能强撑过来的他,此刻竟有些难以忍耐。
秦徊默默咬牙绷紧。
慕舟感受到他的变化,忍不住出声道:
“殿下,您别这么用力。”
娇软的嗓音有些小抱怨,又有些敢怒不敢言。
秦徊瞬间意识到,自己这样绷紧身子,肩膀的肌肉会更加硬,她按摩起来定然要费一些功夫。
想到这里,他瞬间卸下力气。
只是如此一来,慕舟那柔柔的指法对他来说,感触就更加明显了。
秦徊闭了闭眼。
他冷着脸色,任由火气不断上涌。
吴江很快就将药送来,慕舟按摩后,又给秦徊小心翼翼的涂抹上。
等药都晾干后才能穿上衣衫,所以此刻秦徊仍旧裸露着半边肩膀。
慕舟躲开视线,擦拭着手指,余光却瞥见一件熟悉的东西。
多宝阁角落的那枚珠钗,仿佛是她曾戴过的。
稍一想,慕舟就回忆起第一次见面时那个混乱的夜晚。
她的珠钗簪子散落一地,离开时也只是匆忙间换上衣服,随便挽了发型。
应当就是那时落下的。
没想到,秦徊竟然还收着。
慕舟默默收回视线,心思一转,权当没看到。
正巧秦徊突然开口对她道:
“孕育了皇三子和大公主的芳婕妤今日被打入冷宫赐鸩酒,你可知晓缘故?”
慕舟愣怔一瞬,没想到秦徊会提起芳婕妤。
她点头,将自己听到的说出来:
“芳婕妤干政,以下犯上。”
却听秦徊轻哼一声,嘴角的笑意讽刺:
“那些不过是说给外人听的,芳婕妤只是唱了首父皇不喜的曲儿,惹了父皇不高兴,就被打入冷宫。”
就是这样荒唐的缘由。
即便育有一个皇子一个公主,在阴晴不定的皇上面前也一样没有免死金牌。
他的父皇行事毫无顾忌,从来不是个将人命当回事的人。
慕舟听到这些后,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恐惧。
秦徊见状,声音无意识柔了几分:
“莫怕,孤到底欠你一个人情,定会保你一命。”
慕舟紧了紧手中的帕子:
“多谢殿下。”
秦徊凝神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暗暗思忖。
知晓父皇身边有多么危险,她这样惜命又有点小财迷的人,应当会迷途知返吧。
离开东宫前的这两日,慕舟每日都会去为秦徊按摩上药。
为此,秦徊又赏赐了她一万两银票。
带着赏赐,她欢欢喜喜的离开东宫。
回祥云殿的路上,她特意抄了条近道,却不想竟在鱼池边遇到了瑶妃一行人。
瑶妃喂鱼食的动作一顿,眼底闪过一抹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