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尧一身玄色长袍，步履从容的在这间略显简陋的屋子里踱步。

这里清清冷冷，满屋子没一件值钱的东西。

他走到已经呆滞的慕舟身前，不介意她仍旧不合规矩的坐在那里，只是居高临下的瞟了眼她的梳妆台。

上面是她才卸下的几根珠钗簪子。

他漫不经心地拿起一根簪子，指尖摩挲着簪身，凹凸不平的纹路昭示着这根簪子的廉价和粗糙。

秦默尧略显嫌弃，随手将簪子扔回桌上。

清脆又突兀的响声，让慕舟终于从傻傻的状态恢复过来。

她面色惊恐：

“皇上，您，您怎么在这里？”

她说着就要跪下。

可一只大手却按上她的肩膀，生生让她重新坐下来。

那手掌很大，仿佛轻轻一捏，就能捏碎她的肩头。

就像是生死都被拿捏在他的手心。

烛火晃了一瞬。

将慕舟和秦默尧的影子拉长。

秦默尧垂眸，欣赏着慕舟已经泛红的眼圈，和些微瑟缩的肩膀。

他神态自若，仿佛不觉得自己深夜出现在这里有什么问题。

也是，整个皇宫都是他的，他又有什么好忌讳。

慕舟被他侵略性极强的目光看得心底发颤，她抿唇，硬着头皮道：

“皇上，舒妃娘娘的寝殿不在这里，您走错地方了。”

秦默尧轻笑一声，不准备让她装傻糊弄过去。

“朕就是来找你的。”

还算轻柔的嗓音，却让人毛骨悚然。

慕舟身子绷紧，像个木偶一般眼睁睁看着苏海公公默默进来，将一套笔墨纸砚摆在桌上。

她完全猜不透，大晚上的秦默尧到底为什么非要教她研墨。

于是还想着再挣扎一番：

“皇上，奴婢粗鄙愚笨，怎能让皇上您教奴婢，奴婢还是去请舒妃娘娘来吧。”

秦默尧斜睨着她：

“你要舒妃来亲眼看着朕教你研墨？”

明晃晃的威胁。

慕舟咬牙，只能僵硬的走到桌前，浑身不自在的拿起墨块。

秦默尧站在她的身后，盯着她纤细的肩膀，和后颈露出来的那一抹白皙，阴鸷的眉眼投下一抹贪婪。

他的大手缓缓覆上慕舟的手臂，即便察觉到她瞬间的绷紧，也没有任何犹豫的顺着手臂线条下滑，直到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很小，柔软中带了一点肉感，不似她的身子那般瘦弱。

秦默尧能轻易包裹住她的手。

白日在凉亭里，他就想如此了。

果然，这滋味比他想象中要好上许多。

他是这天下之主，自然无需委屈自己，也正是这样的想法，他才会在发现这一幕仍萦绕脑海后，肆无忌惮的深夜来到慕舟这里。

慕舟不敢乱动，却在察觉到他的体温不断上升时，忍不住开口：

“皇上，夜色已深，您该回去了。”

即便不用回头，慕舟也能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多么灼热。

只听他低笑一声：

“赶朕走？”

“奴婢不敢。”

慕舟话音才落，只觉得秦默尧又贴近几分，握着她的手也倏然攥紧。

瞬间的疼痛让慕舟眼角闪过一抹泪花，却倔强的咬唇没有出声。

秦默尧沉了沉脸，掐着她的腰将她转过身子，面对面直视她。

他神色冷冽，眸底隐有暗火在涌动，分不清是怒还是欲。

慕舟垂着眼帘，一副恭敬的态度，可紧抿的唇瓣却透露出她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