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你一说这些我还能不懂吗?总之咱们尽快找个时间出发,宜早不宜迟。”
黄旭重重点头,应了下来,脸上还带着几分兴奋劲儿。
接着,高杰也不再磨蹭,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了面,三两下把碗扔到垃圾桶里,掏出手机就给徐柔柔拨了过去。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接通了,可没想到,话筒里传来的却是黄木然那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
“你找柔柔啊,刚才好像出去了,说是跟自己的姐姐要去外面一趟,手机也落在家里了。也不知道去干啥,走得还挺急。”
黄木然打了个哈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要去睡美容觉了,你乖乖的。”
“别走啊,我有点情况,想跟你聊聊,你看你现在愿不愿意谈谈这些?”
高杰一听急了,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几分,差点破音,“我的意思是说,目前的情况很不简单的,咱们要不要提前找个地方碰个头,商量商量?”
黄木然一听这话,瞬间清醒了几分,赶紧压低声音,趿拉着拖鞋,小步走到了自己的床边,还时不时回头瞅瞅门口,仿佛生怕有人偷听:
“你不知道金陵这边比赛的规矩吗?提前弄清楚场地是犯规的,如果被查出来的话,那就完了,咱们可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我觉得咱们不应该这么做,风险太大了。”
“再者说了,咱们要是万一被查出来,很有可能被终身禁赛,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到那个时候怎么办?咱们这么久的努力不都白费了?”
黄木然一边说,一边皱着眉头,脸上满是担忧。
高杰抿了抿嘴唇,想了想,眼神愈发坚定:
“可是如果我们不那么做的话,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你想过这个问题吗?咱们现在就像蒙着眼在走钢丝,每一步都可能踩空,要是不多做点准备,到时候摔得更惨。”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容置疑,“总之你相信我这件事情绝对没问题的,无论还剩下什么情况,咱们肯定都能拿捏。你去不去?”
黄旭在一旁听着,早就不耐烦了,直接伸手把电话夺过去,对着话筒大声嚷嚷:
“废话不要那么多,年纪轻轻有什么就谈什么,到底去还是不去,我们两个可不等你。磨磨蹭蹭的,再犹豫黄花菜都凉了。”
黄木然在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心里权衡再三,最终还是妥协了:“那好吧,我现在答应你们,我马上拿衣服下楼。你们在楼下等我会儿,别先走了。”
不一会,三个人聚集起来,按照戴维拉给的消息,他们悄悄的找到了接下来即将比赛的场馆,竟然是一个很破旧的小馆子。
高杰站在那座场馆前,满心疑惑。按常理来讲,能被选作重要比赛场地的地方,即便称不上奢华至极,起码也该有点高大上的派头才对。可眼前这座场馆,外墙的涂料斑驳脱落,裸露出灰暗的底色,像是一位风烛残年、衣衫褴褛的老人,在岁月里摇摇欲坠。门窗的玻璃上满是污渍与裂痕,仿佛一张破碎又蒙尘的蛛网,透着衰败与荒芜,怎么看都和他想象中的相差甚远。
黄旭和黄木然身为本地人,打从踏入这片地界,脸色就变得不太好看,神情里透着遮掩不住的异样,他俩这副模样,搞得原本就有些忐忑的高杰愈发紧张起来。
“我说你们两个搞什么鬼啊,能不能别这么神神叨叨的,你们俩到底啥意思啊?”高杰忍不住出声抱怨,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黄旭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磕磕绊绊地说道:“首先我没别的意思,其次……我怎么感觉这儿好像不大对劲啊?”他眼神闪躲,透着几分恐惧,“我从小就在金陵长大,对这个地方的一些传说耳熟能详,总之,特别渗人,你确定要听?”
高杰被他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惹得心头火起,没好气地呵斥道:“有话就赶紧说,别在这儿装神弄鬼的!”
黄旭无奈,只好原原本本地把这个场馆的事情讲出来:
“实际上,这个场馆在金陵的历史可悠久了,是比较早的竞技馆。想当年,那可是星光璀璨,数不清的竞技明星汇聚于此,在赛场上挥洒热血,凭借一场场精彩绝伦的比赛名震天下。”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
“可谁能料到,人多了就容易出事。有一次,两个竞技明星不知为啥起了冲突,越打越上头,竟然把场馆里的设施都给砸得稀烂。更要命的是,支撑场馆的几根关键柱子,也被他俩发疯似的弄坏了。刹那间,天塌地陷一般,整个场馆就出了大问题,看台坍塌,砸死了不少无辜的观众。”
“其中一个明星,大概是被负罪感彻底压垮了,事情发生没多久,就选择了自杀,结束了自己风光却又沾满鲜血的一生。”
黄旭说得口干舌燥,又咽了下口水,才接着道,“而另外一个明星,就更不简单了,是超级巨星鹿鸣晚的师兄。”
高杰听闻,整个人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惊得双目骤然瞪大,眼眶都快撑裂了,满脸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张成了“o”形,大得真能毫不夸张地塞下一个鸡蛋,脑子里乱糟糟的,怎么也捋不顺这突如其来的信息。
原本只是来探探比赛场地,没成想事情七拐八绕,居然又跟那个家喻户晓、红透半边天的超级明星鹿鸣晚扯上了关系,这弯转得太急,他一时半会儿根本消化不了。
“你是说那个红透半边天的超级明星鹿鸣晚?”
高杰下意识地又确认了一遍,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带着难以掩饰的诧异。
一旁的黄木然忍不住撇了撇嘴,满脸嫌弃,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下黄旭的后脑勺:
“行了,你别听他在这儿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呀,还鹿鸣晚,我还鹿鸣大爷呢。”
说着,还白了黄旭一眼,这才转头看向高杰,语速飞快地解释起来:
“就是两个人比赛的时候没控制好力度,出了意外,不小心攻击到了观众,没他说得那么玄乎,什么自杀、邪性的,都是以讹传讹。其他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
黄木然顿了顿,缩了缩脖子,脸上浮现出些许忌惮,
“这个地方自古以来就透着股邪性,咱们一会儿要是进去的话,千万得小心点儿。”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黄木然脚下的步子并没有停下,带头朝着场馆里面缓缓走去。每往前一步,那股陈旧腐朽的气息就愈发浓烈,仿佛要将他们几人吞噬。
几人刚走出不远,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犹如一条冰冷滑腻的蛇,悄无声息地顺着脊梁爬上后背。
好似有一双隐匿在暗处的眼睛,正恶狠狠地死死盯着他们,那目光犹如实质,冰冷刺骨又充满恶意,让人不寒而栗。
一瞬间,三人像是被同一根无形的线拉扯,齐刷刷地回头观望。
仅仅一眼,一股紧张又刺激的感觉便如汹涌的电流般,瞬间蹿遍全身,心脏猛地一缩,紧接着就失控般疯狂加速跳动起来,“咚咚咚”的声响在胸腔里擂鼓般轰鸣。
高杰却在这令人胆寒的惊悚之中,莫名觉得这种滋味有点熟悉,他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嘴里喃喃自语:
“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这种感觉,真的好奇怪呀,好熟悉啊。”
只是此刻,恐惧攥紧了他的思维,一时半会儿,他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何时有过这般相似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