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手机静静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持续了十几秒,又无声地熄屏。
静谧的宿舍里,四张床铺整齐地排列着,皆是上床下桌的布局。
此时,只有一张床上凸起一团,一身黑色睡衣的男子侧躺着,连搂带夹地紧紧抱着被子,只留了一小部分盖在腰腹处,脸埋在被子中,呼吸平稳,睡得格外香沉。
他的手臂随意向前伸展,单人床铺空间有限,伸展不开,手腕放松的微垂,悬在空中,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食指关节处还有一颗不太起眼的痣,细瞧的话,独特又有点性感。
走廊里偶尔传来脚步声和谈话声,却丝毫没有打扰到沉浸在梦乡中的人。
几个小时后,宿舍门被推开,三个男生拎着打包好的餐食走进来。
“今天三食堂的米饭简直比我的命都硬,合理怀疑食堂意见箱里的纸都直接送给宿管大爷卖废品了。”
“侮辱大爷了,听说咱楼下大爷是文学院梁教授的老爹,犯不着卖废品,人家纯纯是体验生活。”
“我也听说了,大学校园里的大爷大妈可都是扫地僧。”
“自从来了这学校,我深刻体会到了食物多样性的真谛,同一种食材,能做成让你一周七天不重样的怀疑人生。”
“啊啊啊啊啊!我讨厌星期一,满课的日子让我有一种一脚踏入地府的感觉。”
三人七嘴八舌的吐槽着,时锐踩了两节爬梯,晃了晃在上铺熟睡的人,“二哥,给你买粥回来了,起来吃点?你烧退了么?”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不耐烦地用被蒙住脑袋,不想搭理人。
时锐又踩了两节爬梯,上去坐到床边,伸手去扯他的被子,一脸无可奈何的啧啧道:“真想拍个照给表白墙上那些小姑娘们看看,她们眼中的酷哥,私下里是怎么睡觉赖床的,我上幼儿园的弟弟都比他乖。”
被子被人抢跑,徐京墨怀里空落落的,半眯着眼,看了眼脚下坐在床边的人,踹了一脚,抢回被子,“烦不烦?”
褚聪在下面关切道:“二哥,你都快睡12个小时没吃饭了,该脱水了,我们给你买了粥。”
徐京墨挣扎着坐起身, 随手胡撸下头发,头昏脑胀的难受,浑身都散发着极度不爽的低气压,半阖着眸直打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吐槽道:“你们以后毕业了去干托儿所得了,操心的比我妈都多。”
时锐跳下床,作死的调侃:“那你叫我一声男妈妈我也不介意。”
“想让我给你当儿子啊?来,让我看看你怎么应的?”徐京墨瞬间从床上跳下来,单臂锁住时锐的喉咙拖着他往洗手间内带。
时锐一手拍着他的手臂连连挣扎,一手朝另外两人伸出尔康手,“老大…小四…救我!”
孟森阳和褚聪一个看天,一个望地,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徐京墨快速地洗漱完,走到书桌旁,取出一板药,扣下来4片扔进嘴里,拧开水瓶咕嘟一口,喉结滚动,仰头咽下去。
平平常常的动作,被他做的像是在拍广告大片一样,那种随性不羁又性感的气质,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旁人学都学不来。
时锐就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一气呵成的动作,啧啧叹道:“难怪从去年开学到现在,二哥的名字和照片在表白墙上就没下来过,谁能像他一样360度无死角,还真是随时随地都在释放他那该死的魅力。”
徐京墨斜眼睨了他一下,似笑非笑地说:“你一天天怎么这么关注我,看上我了?好说,给你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
时锐一惊,连连摆手:“别别,无福消受,我不好这口,我喜欢小仙女那种的,清纯漂亮。”
徐京墨嗤了一声,“长得不美想得还挺美,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褚聪递给徐京墨打包好的粥和小菜,说道:“今天表白墙不是二哥霸屏了,听说学校来了个小仙女。”
时锐好奇追问:“啊?又不是新生开学,哪儿突然来的小仙女?”
褚聪:“不知道,在食堂排队的时候听前面男生们在讨论,据说,美得不可方物。”
时锐迅速拿出手机,点开校园表白墙,刚一刷新,就见满屏的内容都是对这位美女的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