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轻车熟路的架势,这段时间,应该都是他自己在给自己换纱布。
可是为什么这点伤口,比之间他背上的伤还好得慢?
姜以初也没有很关心,就算他伤口溃烂而亡,都跟她没关系。
这样她就可以解脱了。
离不成婚,丧偶也行。
她恶毒地想。
没好气拿起药粉瓶子,哗啦一抖,洒了裴束一身。
伤口是沾上药粉了,可是他的腹肌、裤腰,都飘上了黄褐色的粉末。
裴束挑了挑眉,没有发作,很好脾气地看着她继续动作。
姜以初拿过纱布,包住了他的伤口,贴上去时,她恶从心起,用指尖用力戳了戳他烂掉的那一块肉。
“嘶——”裴束疼得眉心都皱出了褶子。
他一边把雪茄摁灭在烟灰缸,一边擒住姜以初的手,将她扯过来摁在了怀里,
“好玩吗?”
“我在帮你包伤口啊?”姜以初装作一脸懵懂。
“你是想谋杀亲夫吧。”
裴束低头在她的颈间闻了闻,现在她周身充斥着属于这个房子,这个空间的味道。
没有陌生的气息。
很好。
她的耳廓如雪,顺着秀气的耳垂,透着薄粉。温柔的线条,蜿蜒至颈间,再及颈下……勾起人的幽火。
姜以初略微挣扎了一下,低眉顺眼道:“我帮你把衣服换下来。”
找了个借口脱离他,她像往常那样,动手替他脱衣服。
他的衬衫刚被脱下来,姜以初忽然感到腰上一紧,整个人瞬间腾空,而后迅速下坠,跟着一个沉沉的物体,一起摔进了沙发里。
他压在她身上,把她的双手钳制在沙发靠沿上。
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软腰,狂风骤雨要将梨花枝芽摧折一般。
最后落进她眼里的,是他恨不得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神。
紧接着,他已经重重吻下来,蛮横地掠夺她齿颊间的空气。
清凉的空气,混着烟草的辛辣,攫取着她的神经。
肌肉劲瘦的腰际,抵在她的腿根。
姜以初只错愕了一秒,便疯狂地反抗。
她的反抗真情实意。
比以往任何一次像块僵尸肉一样迎合他都要更像个活人。
口腔里蔓延出血腥味,不知道是谁的,反正裴束撤掉了这个吻。
“别碰我!”
“你让我恶心!反胃!!”
“不是说不碰我吗,裴束,你能不能像个男人,说话算话?”
姜以初继续疯狂挣扎,张牙舞爪,往裴束脸上扇巴掌。
他的脸上,脖子上,都挨了一道道抓痕。
裴束凝视她,带点戏谑和讥嘲:“不装了?我看你这么平静,还跟我谈条件,企图讨好我,我以为你转性了。这才是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觉得我的真实想法应该是什么?你帮着林真真对付我,还跟她一起做了这么下作的事,难道我还要对你笑脸相迎?你困着我,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还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对你?”姜以初喘着粗气,发丝凌乱,眼底对裴束的恨却刚硬如铁。
“这样挺好的,我们都用最真实的面目对待对方。”
姜以初觉得裴束哪根筋搭错了,前言不搭后语。
裴束又说:“如果你能对我们的关系多用点心思,对我多点关心,你应该能明白,抄袭这件事,我为什么会帮真真对付你。你口口声声说喜欢、说爱,开你的爱太脆弱了,也太虚伪。我也不奢求,你这样的女人能有真心,你只要乖乖听话,不踩我的底线,我不会让你太难过。”
他的态度很奇怪。
姜以初觉得,此刻的他,像是一个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的裴束。
眼神里,竟然是她看不懂的哀伤和弱势。
但是她不想读懂。
“要是以前,我可能会想方设法探究你的想法。可是我现在,不好奇,也不想懂。你和林真真对我做过的事,我忘不了,也无法释怀。”她恶狠狠地说。
裴束重新抱了抱她,薄唇蹭到她的衣襟滑落的肩头,齿间轻轻咬了咬她肩头的软肉。他冲动得厉害,也隐忍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