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嘉霁瞳孔一缩，“姜昊铭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姜昊铭把椅子拖到离边缘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下，阴沉沉的眼神扫过去，“你说我干什么，我报复你们啊，如果不是你，不是方知许，我的脸会变成这样吗？”

他死里逃生后，为了躲避追捕，迫不得已给自己的脸弄了个人/皮/面/具，可是用来粘人/皮/面/具的生物凝胶却害他的脸溃败腐烂，直到变成这个样子。

他恨，他把新仇旧恨一起算上去。

眼看着男人的手又搭上椅子，靳嘉霁心中一紧，马上道：“你恨我可以，别伤害知知。”

在男人转头过来看的时候，靳嘉霁又快速道：“新仇旧恨你都算我的头上，我来承受你的报复，只要你放了知知。”

“放了？那可不行，当初害的我姐姐受尽侮辱折磨的人里，也有方知许的一份！”

姜昊铭提到宁绾，脸上的神态便有些癫狂。

他盯着虚空某一点，开始痛诉靳嘉霁和方知许的罪行。

“你辜负我姐姐，你害死她，你和这个女人一起害死她，我要你们死，我要你们陪葬……”

靳嘉霁心口发紧，目光不敢离开方知许，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马上拿出准备好的资料。

“姜昊铭！”

他喊回男人的神，抬起手举起那份资料。

“你口口声声说害死宁绾的是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里头也有你的一份！”

说完，他把资料精准地扔到了姜昊铭的手里。

在姜昊铭接住资料的时候，靳嘉霁便开始高声叙述：“当初我是拒绝了宁绾的表白没有错，她也因为伤心失意跑了出去，但是她跑出去后本有很大的概率不会遇到那群人，是你，是你知道后大张旗鼓地在全京市寻人，是你和你的手下无意间暴露她的位置，才让那些人精准地找了过去，加害了她。”

姜昊铭浑身一震，眼皮瞬间掀起，里面的红血丝像蛛网一样爬满了他的眼球。

他下意识大吼着反驳：“你放屁！不可能，你在狡辩，不可能……”

“你看看资料就知道我说的是真还是假。”靳嘉霁看见姜昊铭低头迅速翻起了资料，神情焦躁得有些癫狂，慢慢朝方知许靠近。

这份资料他没调查错，调查出来后他和方知许都有些唏嘘，没想到造成宁绾死亡的关键在姜昊铭的身上。

在他挪动到第五步的时候，姜昊铭猛地抬头，一双眼更加充血发红。

他仿佛遭受了什么难以接受的打击，先是猛地吐了口血，然后张着满是血的嘴朝天哈哈大笑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姐姐，姐姐怎么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昊铭似笑似哭的声音卷着呼啸的风，仿佛化作了什么哀哭。

靳嘉霁看到他一步步后退，就要碰到方知许时，心头一跳，立刻朝某处抬手大喊。

“开枪！”

在枪响的那一刻，靳嘉霁用尽全力扑过去，一把将方知许抱下来往旁边一滚。

而砰砰几声枪响后，姜昊铭胸口被打出几个血洞。

他嘴里的血流的更厉害，人却还支撑着站着。

靳嘉霁在地上搂着人看过去，看到他惯性地往前走了几步，盯着虚空嘴角勾出了一抹笑。

他摇摇晃晃的想伸手去触碰什么，但是脸上却露出了极为痛苦的表情，在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转身毫不犹豫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