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狡黠一笑:“是啊!不然为什么会把孩子分出去呢?”
如懿看着魏嬿婉只觉得自己气血上涌,有些头晕。
如懿的脸此刻却显得格外僵硬,仿佛被冻结住一般,毫无生气可言。
坐在下首的魏嬿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且略带嘲讽的笑容,毫不掩饰地轻笑出声:“呵不然皇后娘娘以为皇上为何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将孩子们全都分出去呢?”
如懿紧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但那愤怒与不甘的情绪已从她的眼神中流露无遗。
但是面对如此挑衅的魏嬿婉,她竟一时之间找不出合适的话语来反驳。
魏嬿婉目光一转,落在了旁边一脸尴尬的容嫔身上。
她挑了挑眉,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容嫔妹妹怎么这会儿也变得沉默不语啦?刚才不是挺厉害的吗?”
容嫔涨红了脸,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缓过神来,轻轻地向魏嬿婉行了一个礼,声音细若蚊蝇般说道:“嫔妾嫔妾恭喜贵妃娘娘。”说完之后,便匆匆低下头去,不敢再直视魏嬿婉那充满压迫意味的目光。
一群拿不出手的玩意儿!魏嬿婉心里暗自鄙夷。
“贵妃有了身孕,为何没有上报皇后娘娘呢?”一个娇俏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魏嬿婉顺着声音看去,对上永贵人那张青春明艳的脸。
“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永贵人被放出来了!”庆妃比魏嬿婉先一步张嘴。
“永贵人说得对,后宫嫔妃有孕,第一件事就是要上报皇后,由皇后娘娘上报皇上,并记录在册。”容嫔又来劲儿了。
“皇上已经知道了,本来想今早来告知皇后娘娘的,奈何臣妾没有机会开口啊!”魏嬿婉故作一脸委屈地说道。
“好了好了,既然贵妃有孕,就好好休养,本宫也乏了,散了吧!”如懿挥挥手示意散会。
可是魏嬿婉笑眯眯地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动,她不动,其他嫔妃自然也不敢动。
“怎么都不走?”如懿疑惑地看向还拘在殿内的嫔妃们。
嫔妃们互相看了看,魏嬿婉不动她们怎敢出声?
和敬公主憋着笑站在魏嬿婉身边,跟着她一起打量着这群脸上风云不动实则心里已经要骂人的女人们。
魏嬿婉把手轻轻落在椅背上,扶着小腹轻轻起身。
“臣妾告退!”魏嬿婉微微俯身。
众嫔妃纷纷起身:“嫔妾\/臣妾告退!”
待一众嫔妃皆鱼贯而出之后,如懿面色阴沉地坐在榻上,一只手紧紧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口中愤愤不平地念叨着:“真是反了,竟然一个两个全都如此放肆!全然不将本宫放在眼里!”
此时,容佩赶忙走上前去,轻轻拍打如懿的后背,柔声劝慰道:“娘娘莫要动怒,这般气恼只会伤了自个儿的身子,若是因此气坏了凤体,那可就真的遂了那些人的心意啦!”
说着,容佩又从一旁端来一杯热茶,递到如懿手中,“娘娘先喝口茶,消消气儿吧。”
如懿接过茶杯,无力地用茶杯拨了拨浮在水面的茶叶。
“娘娘,您不用忧心,她又有身孕又如何,怀的上不见得能平安生下来,就算生下来能不能平安长大也是个事儿,您看咱们的十二阿哥,如今没有了荣亲王,这宫里也就是咱们十二阿哥了!”容佩给如懿解着心宽。
“可是……皇上如今并不怎么看重永璂,反而是天天去看永璐的!”如懿忧心忡忡。
“哎呦喂,我的娘娘,这是皇上还有的选吗?十四阿哥刚五岁,十五阿哥更还是个奶娃娃,咱们要防的是六贝勒(永瑢)……”
听到永瑢,如懿抬起头迷惑地看向容佩:“他不是被过继出去了吗?”
“娘娘欸,咱们的皇上您还不了解吗?他的决断全凭当下心情。您不能不为以后做打算了!”
“六贝勒如今管理内务府事务,他的嫡福晋是参将傅谦之女富察氏,您别忘了,傅谦和傅恒可是亲兄弟!他如今已有嫡子,皇上又最重视子嗣传承……”
听着容佩的分析,如懿点点头:“你说得对,就算不为了本宫自己,也得为了永璂谋划一下……嫡子的身份贵重,若不上位,以后就会是新帝的眼中钉肉中刺……到时候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容佩欣喜地蹲下身:“娘娘聪慧,再不能放任十二阿哥自由自在的了,要好好用功以待来日!”
延禧宫。
魏嬿婉心气不顺地回到延禧宫却看见进忠等在延禧宫大门口疯狂地给她使眼色。
她意识到肯定是乾隆来了。
她立刻靠在轿辇的椅背上,把口脂用春婵的手帕擦掉。
“春婵,本宫的脸色怎么样?”魏嬿婉小声地问春婵。
“特别好,一看就是憔悴难受的样子!”
到达延禧宫门口,轿辇落地,进忠紧着上前几步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大喊:“诶呦,贵妃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啊,快去传太医!”
进忠伸出胳膊,让魏嬿婉扶着,和春婵一左一右的架着魏嬿婉走进延禧宫。
“怎么了,为何门口如此喧闹?”乾隆抬头就看见魏嬿婉被春婵和进忠两个人扶着,一脸苍白地走进来。
“贵妃怎么了?快快,宣太医!”说罢他亲自抱起魏嬿婉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
魏嬿婉杏眼含泪,欲说还休。
春婵扑通一声跪下:“皇上,娘娘在翊坤宫受了些委屈,回来就开始不舒服!”
“皇上,臣妾没事,是臣妾自己小心眼儿!”说着魏嬿婉的眼角就滑过一滴眼泪。
魏嬿婉明白,大清历代皇帝选择储君是一向公道,只会看皇子才能。
不会因为自己宠某位皇子母亲,就会想立其为储君。
或者说选择储君,不会考虑皇子的母亲自己是否喜欢这个因素。
乾隆可就不是这回事了,他虽然不会因为宠爱某个妃子而想立其子为储君,但却会因为讨厌皇子的母亲。
永璂只能自认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