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宫内,一片静谧之中透着丝丝不安。
年迈且已油尽灯枯的李渊,此刻正虚弱地躺在床上。
一旁的张婕妤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起身穿衣,动作轻柔而娴熟。
尽管李渊的生命之火已如风中残烛,但好在他尚未离世,这也使得张婕妤得以在这深宫中继续苟延残喘一段时日。
然而,就在此时,一种异样的氛围悄然弥漫开来。
李渊缓缓地睁开他那双早已浑浊不堪的眼睛,目光落在身旁微微颤抖的张婕妤身上。
他略带疑惑和关切地开口问道:“你的身子为何抖得如此厉害?莫不是生病了不成?”
声音虽轻,却带着几分威严。
张婕妤闻言,娇躯一颤,连忙止住颤抖,强作镇定道:“太上皇,臣妾并无大碍,只是不知怎的,突然觉得有些心慌意乱罢了。”
说着,她下意识地抬眼望向窗外,只见外面隐隐传来阵阵嘈杂之声,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
李渊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眉头微皱,沉声道:“外边为何会有如此之大的动静?听上去,仿佛是有大批的骑兵在皇宫里横冲直撞一般。”
他的脸色愈发凝重起来,心中暗自思忖着究竟发生了何事。
张婕妤被李渊的话吓得花容失色,她惊恐万分地扑进李渊怀中,双手紧紧抱住他那枯瘦如柴的身躯。
她那原本丰腴犹存、玲珑有致的身体此刻毫无保留地紧贴在李渊身上。
仿佛唯有如此,才能稍稍减轻内心的恐惧。
李渊感受到张婕妤的惧怕,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口中喃喃自语道:“莫怕,莫怕……有我在。”
“外边这是怎么了?”
说罢,他努力撑起身子,想要下地一探究竟。
“臣妾只知道,那些往日守卫在大安宫的侍卫尽皆离去了,好像是皇宫里面出了什么乱子一样。”
“宫中能够出什么乱子?”李渊低头稍微沉思了一下说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二郎要在宫中宴请什么人吗?”
他在大安宫的这些年,只管吃喝玩乐造人,其他的事情他是一概都不知道。
但是这不代表着李渊彻底废掉了,他怎么说也算是李唐的开国皇帝了。
“奴婢听说,吴王和蜀王殿下要外放了,陛下特意在宫中为他们送行。”一旁服侍李渊的宦官说道:“太子殿下今日也会入宫。”
“送行?”
李渊的大脑在久不运转的今天,开始缓慢运转了。
“当年我也是在宫中设宴为我的四郎送行。”李渊回忆着以前的日子:“可惜这一送,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
“不对!”
“二郎这是要做什么!他杀害了他的兄弟还不够,今天还要软禁他的儿子不成?”
“他就算憎恨,也该憎恨我,憎恨大郎,为何一直抓着我家高明不放?就是因为高明是嫡长子吗?”
“起开!”李渊猛的甩开像八爪鱼一样抱着她的张婕妤起身说道:“二郎现在在哪里?指给我!”
玄武门之变在他们这代终止得了,难道李家就不能出一个继位的嫡长子吗?
非得弄得李家世世代代的血都溅在玄武门上,李二才肯罢休吗?
相比较李泰和其他皇子,李渊还是更喜欢时入宫探望他,还给他带些外界的新鲜玩意的李承乾。
就比如李承乾送他的那个金发碧眼的胡姬,除了味大以外,还是挺润的。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