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解释道:“听说长安有好多王公贵族因为琉璃亏了很多钱?”
魏叔玉也是狠狠的点了点头。
他家也是受害者之一。
没办法,谁让他要结婚呢?
“殿下就这么看着他们聚集吗?”
魏叔玉有些担忧的看着下面的士子。
“有朝廷诸公和陛下在呢,哪里用得着我们操心?”
李承乾看着混在人群当中的李义府和其他安插进去的人笑了笑。
这些人的作用就是等过会有人丢准考证的话,就将他们的准考证捡走,以防他们口嗨之后后悔。
当然也有带节奏的作用。
“而且堵不如疏,与其强压着不让他们发生,倒不如让问题浮出水面。”
李承乾抬眼看着逐渐阴暗下来的天说:“毕竟这都快贞观十年了,再过段时间就要春闱了。”
“现在爆出来,总比春闱的时候爆出来要强。”
“均田是当今国策的根本,要是山东推行不下去,还如何进一步的在其他地方推行?”
“人家不仅是要让你将均田制废掉,还要让你的科举取士成为笑话。”
“要是这次退了?下次又将退到哪里去?”
魏叔玉看着从铜锅里面蒸腾的热气说道:“殿下以为朝廷会怎么应对?”
李承乾的嘴角上扬:“以陛下的脾气,他最恨的就是别人逼他。”
“当初大伯逼他,造成了玄武门之变。”
“这次这些士人逼他,恐怕要动用刀兵了。”
魏叔玉有些惊恐:“要是动了刀兵,那就很难收场了。”
李承乾冷笑一声:“收场?”
“他们在这里聚集,就已经让朝廷下不来台了。”
“他们真的觉得朝廷不敢重启党锢吗?”
“更何况,我巴不得他们造反呢。”
魏叔玉顿时觉得碟子里面的芹菜也不香甜了。
这种热闹
看了不如不看。
“要是我是个瞎子,我该有多快乐?”
魏叔玉多希望自己今天不会因为出来散心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国子监门口,大批的士子就这么在寒冬腊月的天气下聚集在这里高声交谈着自己的见解和朝廷对于孔氏的苛刻。
在国子监的远处,侯君集正带着千余府兵朝着这边赶过来。
这些人最为幸运的就是,遇到了一个在乎名声,又不是很在乎名声的皇帝。
而且是巅峰时期最为自信的天策上将。
这位最恨的,就是别人逼他就范。
“贞观九年末,士集于国子监门前,论及朝廷苛责孔氏,帝闻之,怒甚,命侯君集率府兵千余,驱之。太宗亲睹,归后,左右窃语:帝失民心,宜专心政事也。”-《新唐书-卷二-太宗文皇帝本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