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猜的不错,我是在试探他们哪一路的本部精锐最少。”
“草原上的部落就跟杂草一样,杀了一波就会从更远的地方迁移过来一波。”
陈庆之听着邢道荣汇报的信息对张浚解释道:“以陇右道的兵力,很难做到五路迎敌且将其击败的程度。”
张浚若有所思的说道:“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集中兵力优势先击破其中最弱的一路,然后再顺势驱赶着败军攻打其他路吗?”
陈庆之抬起右手,手掌张开,感受着风的方向和强度。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道:“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了。”
他的目光转向远方,似乎在回忆过去的经历。
“我这个人,身体文弱,难开弓弩,不善骑马。
天赋也很一般,读书时总是难以理解其中的深意,领兵打仗也不如淮阴侯韩信那样能够指挥千军万马。”
“有时候我也在想,像我这样的人,难道也可以名震天下吗?”
“殿下将如此重任交给我,不怕我有负所托吗?”
陈庆之语气到此突然一转:“既然殿下将这里交给我,我自然要竭尽所能的取得胜利。”
“周校尉!邢校尉!”
周仓、邢道荣出列拱手道:“末将在!”
“我现在将本部骑兵外加所有的突厥突骑都交给你们,请你务必将贺逻鹘这部的军势整个凿穿!”
“这次需要借两位的勇力一用了。”
周仓、邢道荣听到此处浑身汗毛林立:“诺!”
大丈夫生于世间,应领万骑,去战场上走一遭。
“而我将带着步卒轻装前进,等你撕开口子,便将他们整个吞下。”
一时之间,便是张浚都有些心神动摇。
这种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儒将,不正是他想成为的那种类型吗!
天哪!这简直是我!
当夜贺逻鹘将那些头人驱赶走了以后,自己也是回去又睡了一觉。
等到第二天醒来以后,贺逻鹘看着侍卫端上来的肉汤明显怔住了。
贺逻鹘问道:“又有牲畜死了吗?”
侍卫低头不语。
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在贺逻鹘帐篷外,有些睡在外边的突厥人再也无法醒来。
也有些人在别人怜悯的目光中吃着味道复杂的肉干。
在草原上,即便是头人也不能做到每餐都吃肉,尤其是这种时候能够见到肉的原因都是因为又有牲畜死了。
失去了赖以谋生的牲畜,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贺逻鹘咽下这味道丰富的肉汤之后,又有些怀念起来在长安的日子了。
汉族的食物要比这种乱炖的肉汤好吃多了。
这样不管食物的味道就是一味的煮熟吃下去是对食物的亵渎。
就在贺逻鹘准备享用早餐的时候,外边传进来的声音惊扰到了他。
轰隆隆!!!
不带任何掩饰的马蹄声如惊雷在贺逻鹘的耳边炸响。
不知道有多少因为夜袭的原因,刚睡下不久的突厥人纷纷从睡觉的地方爬起来高呼:“发生什么事情了!”
而贺逻鹘倒是很平静的看了看碗中残留的肉汤。
“让我们的人做好准备,我们投降了。”
贺逻鹘说完将碗递给了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