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国历2060年的八月,龙国国南方的天空已经染上了浓浓的秋意。
“闫天!”讲台上,鹤市三中“有李莫愁之称”数学老师,“凶神恶煞”杨艳杨老师把教鞭拍得山响,口中发出猛虎一般的咆哮:“出去,这节课你不用上了!”
杨老师口中的闫天,三中高三年级鹤市著名的差等生,一个中等身材,留着中长的碎发,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慢吞吞地站了起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慢慢地走出了教室。
“大家看到了没有?这就是我们班的害群之马!这就是未来社会边角料,让他留在我们的班上,只会拖我们所有人的后腿!希望大家引以为诫!”杨老师的咆哮声传入了闫天耳中,闫天却是一脸无所谓。
这样的待遇也不是一回俩回了,闫天早就习以为常了。
这次被赶出教室的原因很简单,闫天在上数学课的时候,打王者荣耀,眼瞅推高地了,不幸被杨老师点起来回答一个问题。上课常走神的闫天自然回答不上来,于是被杨老师毫不留情地赶了出来。
如果换作一个成绩好的同学,杨老师最多严厉批评几句,但是闫天就不一样了。虽然他的语文成绩不错,但是偏偏其他成绩糟得一塌糊涂。英语倒数第一是他永恒的宝座,他甚至曾创造过英语期末统考得九分的不破记录。
他这样的学生,对素有凶名的杨老师来说,自然是深恶痛绝。在这个只以成绩论英雄的时代,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考试成绩都是唯一衡量他们的标准。
而闫天,除了语文突出之外,别科成绩基本上都很糟糕,数学更是属于重灾区,受到这样的待遇,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闫天无所事事地数着天空飞过的燕子。
“算了,我还是回家吧。”数燕子,闫天感到无聊,于是决定提前回家。
摇摇晃晃地进了教室,在同学们惊讶和杨老师愤怒的目光洗礼下,闫天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书包,慢慢地晃到教室门口,对已经濒临暴走边缘的杨老师微微一点头,说:“杨老师,再见。”接着便在杨老师愤怒的咆哮声中扬长而去。
“嗯,我其实还是蛮尊师重道的。”走出校门的时候,闫天对自己下了一个比较中肯的评价。
现在还只是下午四点,三中是下午六点放学,现在回去肯定太早了。要是别的孩子,家长肯定会有疑问,但是闫天不同,没有人会管他什么时候上学放学。
闫天的父母是科学家在他很小的时候,说去研究x一个科研实验,从此再无联系,而抚养他长大的奶奶,也在两年前因岁数太大了已逝。闫天,得到的遗产是一栋据说有了几百年历史的祖屋,和不到十万元的存款。
闫家原本不该这么穷的,闫天的父母都是很出名的科学家,闫天小时候也曾有过太子般的生活。但是自从父母失去消息,闫家家道中落,父母留下的遗产全都用来偿还高额债务,甚至爷爷的财产几乎全都拿了出来用来还债,才保住了现在闫天住的这间祖屋。
两年来,闫天就是靠着奶奶留下的九万多元存款,支付着学费和必须的生活费。到现在,那九万多元已经只剩下七万。
他也曾想过用这七万块钱来读大学,但是他自己清楚,以他的成绩,出点钱读一所三流大学是没问题的。但是想要考取真正有用的名校,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当然,闫天并不是真正的痴笨。事实上,他从小就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天份。之所以在学习上没有将那天份表现出来,是因为自从亲人死后,他实在找不到努力的理由。
天下虽大,却没有一个亲人,即使功成名就又如何?谁来与他分享?
不过闫天从来不多想这些,对他来说,烦恼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他是从来都不愿意花费脑细胞在没有实质意义的烦恼上的。
搭一块钱的公汽到了市区的边缘地带,再徒步走大约二十分钟,便到了闫天那处于市郊的祖屋。
祖屋很大,分前中后三重院落,外面围着一圈高高的围墙。围墙以青石筑成,打磨得很光滑,有一些潮湿的地方已经爬上了青苔。
闫天打开大门走了进去,前院里的两棵石榴树上挂满了沉甸甸,裂开嘴的石榴,里面晶莹的颗粒折射着阳光,犹如一颗颗美丽的宝石。
祖屋的房屋是明代建筑,之后每一代人都会修葺、改造、扩建一番。闫天的家乡在古时乃至近代都是非常重要的战略性地带,但是闫家祖屋却奇迹般在一次又一次战火之中完整完缺地保存了下来。
闫天的爷爷曾说,那是因为祖屋受着闫家祖上在天之灵的保护。闫家祖上曾有了不起的大人物,曾经一统四海,建立疆域辽阔的大一统帝国。
对爷爷的说法,闫天半信半疑。闫家祖上有大人物,族谱里也曾有过记载。据说闫家出的第一个皇帝,是从武林中起家,在他三个儿子和一批忠诚部下的帮助下,推翻了旧帝国,建立新帝国。
但是历史书上怎么也查不到记载,说闫天他们祖上是绵延了八百年的帝国,闫天还是有点不相信的。
毕竟龙国国姓闫的人太多了,天知道谱写闫天家谱的那位前辈高人是不是想为自己这一支“闫”姓家族脸上贴金。
说他信,则是因为除了族谱里的记载之外,在他七岁那年开始,他便能感应到祖屋里的不寻常之处——每逢天上划过流星之时,他总能看到一作五爪金龙形、一作飞天血虎形的两道怪异光芒,围着祖屋往来盘旋,且总在他心中发出那声声龙吟虎啸般的咆哮。
但奇怪的是,这种种异景,除他之外,再没有别人能够看到听到。
采摘了一枚石榴,边嚼食着那汁水充盈的水晶颗粒,边打量着院子。
已经整整一月未曾打理过院子了,院子里杂草丛生,老屋和围墙的青石上开始爬上一层薄薄的青苔。
叹了口气,闫天推开堂屋的大门,尘气扑面而来。生性随意懒散的闫天,一个人拥有这么大的住宅确实也不是件很美好的事。
至少,在需要打理房屋的时候,这种不美好便能体现得痛快淋漓。
叹了口气,闫天将装满了畅销书和各类古典小说的书包扔在堂屋的八仙桌上,激起一篷细细的灰尘。
看来不打扫不行了,再不打扫的话,这屋子便不能住人了。
怀着万分忧郁的心情,闫天开始了浩大的清洁工程。
先从外围的院墙和前院清理起,刮掉青苔,除掉杂草,修剪院中各种花树的岔枝,仅这一项工程,便花了他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
干完院墙和前院的工程,中庭和后院还需整理。这一来,又是两个小时。
好容易将各处院子整理完毕,天色已经全黑了,天空中开始有群星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