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高不高中,都告诉他们一声。
齐玉璇应下了,说一旦回到京城,立刻会派人去调查此事。
虽然从始至终,两人都没有说过自己的身份,但季娘子都能干得出接种留子的事情,还扒了他们浑身上下的衣裳首饰,哪里会看不出来这两人非富即贵?所以到这天,那两身当初摔下来时的行头,也都还给了他们。
只是,两身衣裳已经破烂不堪,几乎是衣不蔽体了,连缝补都没必要。
两人没有要衣裳,只是把所有首饰之类的拿上,作为回京的路费。
拜别了季娘子母子,两人出发了。
一个月后。
隆冬的新雪飘飞,京中从前最热闹的朱雀大街上,如今确实人迹罕至,即便经过两个百姓,也是个个双手拢在袖中,头都不敢抬地走得飞快。
这幅人人自危的模样,让刚进城的齐隽和齐玉璇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拧起了眉。
他们失踪了一个半月,当初的那几样首饰已经变卖地差不多了,又互相没有身份文书在身上,一路找回京城来,不可谓不艰辛。
一路打听,就听说越国南宫家谋逆,助轩辕泽的弟弟轩辕舜登位,越国从上至下几乎经历了一番血洗,才终于稳定了下来。
至于齐国太子和长乐郡主,却一丝消息也无。
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坏的消息。
他们不敢赌那些不好的可能性,只能继续隐姓埋名,想着先来京城看看。
没想到,就让他们看见了这幅样子的京城。
腊月廿六,已经临近年关,明日就是齐玉璇十六岁的生辰了,可京中满眼萧条,不时还有列队巡逻的侍卫,个个都是生面孔,一副凶神恶煞、闲人不得靠近的模样。
两人低着头,打算先去找最近的告示板,先看看京中最近的消息。
只是,没走几步,就被一队侍卫拦了下来。
“你们,站住!”为首的侍卫拧眉看着这两个衣着平平无奇的男女,“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为何畏畏缩缩的,抬起头来!”
齐隽将故意装出一副瑟瑟发抖模样的齐玉璇抱在怀中,抬头,与侍卫对视,歉声道:
“官爷明察,小的姓景名予安,家就住在杨柳巷,是带娘子出城去娘家省亲回来的。”
他抱拳道:“娘子怕生人,打远处瞧见几位官爷,这才有些吓到了,还请官爷们见谅!”
如今的齐隽,模样已经和一个半月前的截然不同了。
他的下半张脸几乎都隐藏在乱七八糟的胡子里,肤色因为这段时间的赶路也变黑变粗糙了不少,加上头发只梳的是普通的低发髻,还包了发巾,衣裳也是粗布,人又刻意佝偻着。
若不是熟人,打眼瞧去谁能认得出来这是天潢贵胄的太子?!
侍卫听他说这一席话,就信了大半,但差事不得不办,说好了是看见一男一女就要巡查的,不能例外。
他斜着眼瞥了一下那低着头的年轻女人,从怀中掏出一卷画像,不耐烦地展开:“还有你!抬起头来。”
齐玉璇只能畏畏缩缩地抬起了头,露出一张右边眼睛都被一片青黑覆盖住的脸。
“喝!你这胎记,可真是够丑的!”侍卫看了一眼就倒胃口,连忙摆手,让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