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直播间的观众们不再纠结，而是好好欣赏起这段剑舞。

三位老先生则看着崔黎的表演，都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钱老最先开口：“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他这几年也未曾停止过练习，一处处都拿捏极好。”

李老则又叹了口气：“可惜，最终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和大家见面，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张老则张口几次，又都咽了回去，拿不定主意要说什么。

钱老皱紧了眉头：“张老可是有话要说？不妨直说。”

李老也看着张老，心里打起了鼓，总觉得接下来他要说的话，和自己有关。

“事实上崔黎当年的求学，我心软教他，不仅是为了他一人我也有私心，想给孩儿铺路”

“什么意思？难不成”

李老、钱老对视一眼，都满是不敢相信。

张老则往后靠了靠，闭了闭双眼道：“嗯，我家那小子也想创新也是个不折不扣离经叛道的主，我与他打赌，只要崔黎成功，我便不阻止他这样做，只是”

李老把话接了过来：“只是你没想到崔黎师父也有一颗爱徒之心，崔黎没能成功创出自己的路。”

钱老更是痛惜：“怪不得你家孩子突然销声匿迹，心里的那口气儿没了啊”

张老的小儿子-张权德也是个有名的戏痴。

他却不似崔黎有这般好的天赋，按照当时大家普遍的认为，他是典型练出来的孩子。

别人一遍就行的东西，他得十遍、百遍，甚至是上千遍的努力练习才能堪堪达到和别人一样的效果。

也就是这千锤百炼出来的坚持，说明了他对戏曲的热爱比谁都深。

当年崔黎以一己之力离经叛道。

张权德就成了他的小迷弟，更是帮忙劝说自己父亲成了崔黎暗地里的老师。

只是后来崔黎回归正道，张权德也彻底弃了华夏圈子，去了国外，这么多年不知所踪，唯独月月打进张老账户的钱，说明这孩子还活着。

此刻张老看到崔黎又重新追逐起了自己的梦想，他自然也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小儿子能回来。

“因为德儿的关系，这些年我还是心软，培养孩子们的时候，不再一味地给他们强调传统，而是告诉他们京剧同样有着无限的可能”张老都不看另外两人惊讶的神情，自顾自道：“还真有一两个也是一般‘离经叛道’！”

说到这，张老睁开了双眼，犀利地看着面前的屏幕，咬牙道：“我本来还舍不得孩子们冒险，但是现在看来，机会到了！我决定送他们去梦启，一起搞这种直播！”

其他两人看着张老，不敢想这个一直乐乐呵呵的小老头，居然胆子这么大。

崔黎自己都才是首秀而已，他就已经想要把孩子们送过了？

“张老，您再想想，再想想！”

“对对对，不着急，真的不着急，至少您得看看崔黎发展如何再定啊，今晚他唱的都是传统腔调，哪怕会得多一点也不至于被人群起攻之，可往后哪些新段子拿上来可就又是另一幅风景了啊。”

张老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个我自然会和孩子们说清楚，不过”

他停顿了一下道：“两位应该也看出来，光是他，光是他徒弟是没有办法完成一场正式剧目的，人不够没有完整的剧目也就意味着他们就算再招人喜欢，也只能是小打小闹，到底得不到真正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