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下辖六个郡国,六十五县,人口约三百万,位于东海之滨,得鱼盐之利,属于比较富裕的地方。
太史慈觉得郭嘉说得有理,“那我就传令下去,整顿各郡国人马,来春再战。”
乐进做了泰山郡守,刘驹就在军事学院内找了一处僻静的小楼当做自己的办公场所。
看着郭嘉写来的书信,刘驹欣慰的笑了,不愧是鬼才,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把五个郡国捏在手里了,将书信放在桌案上,看了看罗意,“罗国相劳苦功高,治理济南政绩卓然,就在州牧府先做典学从事,日后有机缘再外放为官。”
罗意登时大喜,心中暗暗合计,只泰山郡就设立了无数学校,那么兖州、青州加起来得有多少?这绝对是个位高权重,油水丰厚的职位哈,“多谢刘州牧,属下一定尽心尽力,死而后已。”
挥了挥手,打发走了罗意,刘驹伏案写起信来。
“子仲兄见字如面,近闻交州占城稻运往胶澳百万石,在此多谢援手之德。胶澳去国东行约两千里,有一国,名曰倭奴。倭奴国由数个岛屿组成,其地多地动,间有火山不时喷发,故盛产金银。兄为豪商,若登高一呼,必从者如云,贩运往来,获利百倍不止。胶澳海军战力已成,海船无数,海上风浪虽大,然纵横四海,履险如夷,可为诸商家保驾护航也。”
糜竺放下刘驹的来信,对家族长老们说道:“刘州牧又将送与糜家泼天财富,不知你们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那一次不是大手笔,如今糜家靠着海盐、白糖已经赚得不是盆满钵盈了,而是金银堆满了数间地下库房,糜家近支、远亲,哪一家年底分红不是数百万钱?
看到族老们纷纷表态支持,糜竺从内到外的爽,哈哈一笑说道:“既然皆赞成刘州牧的建议,那我就派人联络东海商家,筹集货物,开春趁东风东下。”
与此同时,河北甄家,扬州陆家、全家,中山国张家、苏家,徐州陈家、曹家,荆州蒯家、蔡家等等,都收到了刘驹的书信。
距离正旦日还有三四天,各地商家不是家主亲至,就是派了亲信前来泰山。原因么?呵呵,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是来讨价还价来了。
“唉,这个春节过不痛快了。”刘驹心中哀叹,一边让人安排他们住下,好吃好喝招待着,一边派快马召陈宫、程昱、郭嘉前来计议。
在等待三人的日子里,刘驹自己先琢磨了下章程。
正旦日过后三五天,陈宫、程昱、郭嘉都到了。四人关起门来,开始计议。
“主公,”郭嘉看着手里的章程,嘴里不住的发出‘嘶嘶’的声音,“这保护费要的有点高啊。”
“高吗?”刘驹捧着茶杯,呵呵一笑,“兄弟们博海打浪,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收他们这些银钱,我还嫌少呢。”
陈宫老成持重,“主公,五五分成,确实有点高了。”
看到有两个人反对,刘驹只好从善如流,“你二人以为如何分成比较妥当?”
“我看三七比较合适。”陈宫首先表态。
“奉孝,胶澳海军出自你手,”程昱是个从实际出发的人,“依你看来,数十首海船甚或上百首海船航行两千余里,每船耗费多少?”
“战船可载五百人,日耗万钱,来往倭奴约需数月,如按三月计算,则需百万钱;商船需水手三十,一来一往,则需钱三十万。”
“十首战船,运兵五千;五十首商船,装运货物,三个月的耗费就要两千五百万钱,若是遇到大风大浪,费用还要高出不少,我以为分成还是愈高愈好。”程昱很快算了个帐。
“仲德说的是啊,”郭嘉挠了挠头皮,“既便商家盈利亿钱,如按照三七来份,我等只得三千万,这生意做不得,赔的太大了。”
“帐不能这么算,”刘驹笑了笑,“目前到来的商家已有三十余家,行商倭奴,每个商家备好的货物应以千万计。倭奴金银丰富,既便获利十倍,一个商家的纯利就可近亿钱了。”
“主公,”陈宫问道:“将中国的货物海运过去,真的能得十倍之利?”
“如各位商家提前商定好,”刘驹笑道:“二三十倍也是有的。”(可以参考明代冯梦龙的小说《转运汉巧遇洞庭红》,一个橘子换一两银子的故事。)
“啪,”郭嘉拍了下桌子,“主公,我看是咱们得的太少了,干脆给他们来个六四分成。”
“哈哈”听到郭嘉的话,刘驹三人不由得大笑起来。
“主公,”程昱抚摸着胡须,“还有一事,诸商家的盈利,我等如何把握?”
刘驹还真没想到这事,便问道:“仲德先生有何高见?”
“商家的盈利,终须靠海船运回,”程昱看来早就想好了,“搬运上船时,派可靠的人清点就可。”
哪有那么容易?刘驹腹诽,再可靠的人,在糖衣炮弹面前也很难把持得住,商人的品行放着呢,为了追求更大的利益,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
“依我看来,”陈宫说道:“主公可安排数十人,在胶澳军港清点盈利。清点时,随意抽取人员,再让士卒在旁照看,当可计算的清楚明白。”
“高人啊,”刘驹暗中对陈宫竖起大拇指,“商人再舍得,也不会收买到每一个人。这么做的好处就是能尽最大程度的保证把该收的钱收回来。说不得,清点盈利的人也要经常更换。”想到这儿,刘驹笑道:“公台先生所说之法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