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流言猛于虎,没有的事,都能给你传成有鼻子有眼的。”
“还有你。”
何景辉与慕南钊对视,表情郑重起来,“就算我放你现在去找顾老板。”
“你以什么身份管人家?”
“你不是她的亲爹,也不是她的兄长,更不是她的夫婿。”
慕南钊沉默了片刻,退回桌旁坐下。
何景辉从未见他这样,倒是有点于心不忍。
便有意活跃气氛,“你过去的潇洒都去哪儿了?”
“莫不是那天你去宫里接顾老板,她兽性大发对你做了什么?”
他笑着用胳膊肘戳戳慕南钊,“别搞得像深闺怨女似的,追着让人家负责。”
何景辉本来只是插科打诨,可他余光瞥见慕南钊的表情,渐渐笑不出来了。
“哎,你不是吧。”
“顾老板当真对你始乱终弃了?”
何景辉从没想过这个词能用在女子对男子上。
可认识了顾喜喜之后,他有了全新的认知。
若一个女子心性强大,本领、智慧皆不输男子。
那她完全有条件效法那些负心汉嘛。
慕南钊并没回答慕南钊,他只是站起来径自走了。
月亮刚升起,摄政王府书房就破天荒早早黑着灯。
慕南钊躺在窗边硬榻上,空洞地望着黑暗。
那天在出宫的最后一条甬道,顾喜喜毫无征兆地亲了他。
虽然她浅浅一吻,便停下来抽身而退。
他承认自己当时心潮澎湃,情动不能自持,所以立即就要吻过去。
可顾喜喜却使劲推开他,低着头快步走向宫门。
然后直到上何景兰的马车之前,再也没说一句话,没看他一眼。
这几日,慕南钊只要闲下来,就会忍不住想她到底什么意思?
方才听何景辉所说,慕南钊才知只有他自己连日烦恼。
顾喜喜却每日找其他男人玩耍,流连不同的花丛,快意的很!
此时此刻慕南钊越发觉得,顾喜喜五天来就是在躲着他。
所以她那么做是出于一时冲动?
闹着玩?
还是……
亲过之后就后悔了?
慕南钊倏地挺身坐起,抬手触碰自己的嘴唇。
他眉心止不住收紧。
顾喜喜,你究竟是什么想法。
说好了要相互坦白,就算有什么不满意,为何不当面说?
慕南钊咬牙发狠,却又不忍真的恨她。
当真是辗转反侧,五内俱焚。
翌日天明,下起了小雨。
顾喜喜与何景兰乘车回小何府。
车夫老李看见大门外有人撑着伞徘徊,扭头朝内说,“大小姐,咱们府门外有个姑娘。”
何景兰伸手掀开窗帘,探身一看,立刻惊喜唤道:
“吕姑娘!”
玉竹院,丫鬟端上一壶热枸橼红茶,又将一小钵枣花蜜放在桌上。
何景兰亲手把茶杯放到吕晶面前,笑说,“雨天清寒。”
“你也是太见外了,就算我们不在,你该敲门进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