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岭南常年湿热,一年四季随处都是茂盛碧绿,与西北截然不同,那边生长的植物,很多都是咱们从未见过的。”
安庆和、何景兰都露出向往之色。
顾二爷去了没多久,便急匆匆而来,带着一袋子铜钱和两个儿子。
铜钱是交易用的,儿子是负责出力搬货的。
过程也没打绊子,何景兰依他们所说,计算了份量和钱数。
安庆和收钱,给货。
临走前,顾二爷环顾一圈,小心询问,“喜喜呢?她还生我的气,是不是?”
何景兰没有直接回答,“你放心,喜喜在土地庙答应大家的事都会做到。”
“之后你有什么不懂的,不会的,可以请教钱村长,也可以问喜喜。”
“只要她当时有空,不会不理你,更不会故意藏私。”
顾二爷讷讷道,“是,我知道。”
“喜喜敢给出不起钱的人赊账,还不要利息,说明她没有私心,不会故意害我们。”
何景兰淡淡道,“您能明白这点就好,慢走。”
顾二爷出了门,再次回头,还是没看见顾喜喜。
他心里明白,这门亲戚是彻底的断了,再难回转。
当初顾喜喜还肯叫一声二爷爷,是他自己把这份关系折腾完了,又怪得了谁呢?
顾二爷认命地叹了口气,跟着儿子们走了。
傍晚,张婶回来做饭时,说起从别人那听说顾二爷的事。
大家才知道,顾二爷因何有那样的变化。
实情确与顾喜喜猜测的大差不差。
自从顾二爷被逐出本地顾家,连族谱都没了他的名字。
家里人对顾二爷就没少埋怨。
再到了顾喜喜公然宣布“秘方”,全村人都喜气洋洋。
顾二爷全家却沉浸在深深的后悔中。
粮食、钱财都是别人的,而他们作为顾喜喜的亲戚,原本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可顾二爷却把顾喜喜给得罪死了。
这不是绝了全家未来的活路吗?
几个人越想越悔,越想越不甘心,出气口都落在顾二爷头上。
老伴儿唠叨他没本事,不该听那顾大爷的,“别人有好几亩菜地,你有啥?”
儿子们叹气,时不时埋怨几句。
儿媳更是对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都怪顾二爷连累了全家。
何景兰皱着脸说,“这都是一家子什么人啊?”
“老人家就算做错了,也是对不起顾喜喜,又没对不起他们。”
张婶对这种情形倒是见怪不怪,“正常,都是为了钱,为了一个吃穿用度。”
“景兰丫头在城里长大,可能见得少,咱们这乡下地方,有时候亲父子兄弟为了争这些打起来,常有的事。”
何景兰想了想,小声说,“其实城里面这种事也不少。”
从家产、爵位、地位,甚至于……皇位。
张婶深以为然,“也是,只要有人在的地方,总有人爱挣爱抢的。”
石头弯腰钻帘子进来,从怀里举起小花给大家看。
“你们看小花嘴巴里叼着什么,就不是肯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