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咱没去给人家拜年,他来也没带个孙辈,就自己一人过来。”
“倒显得咱家不懂礼数似的!”
顾喜喜沉吟道,“无所谓了,看他要说什么。”
之前顾喜喜与顾大爷、顾老三家发生矛盾时,顾二爷看着是和稀泥的,实则还是向着顾大爷、顾老三。
所以顾喜喜没去拜年,不是因为疏忽。
而是她早就打定主意不与这些人过多往来。
出门时,顾喜喜对张婶耳语,“换一壶茶,最便宜的那罐茶叶,少放几片就行了,别浪费。”
张婶捂嘴偷笑,“行!”
堂屋,只有石头无奈坐在炕上,陪客人说话。
看见顾喜喜进来,石头如蒙大赦,“喜喜姐!”
顾喜喜朝他笑着招招手,“你不是跟人约好了出去玩?快去吧。”
石头会意,“哦对,我找狗娃去!”
刚才他跟那个老爷爷说话,说的都快无聊死了,赶紧跑!
顾喜喜笑吟吟向顾二爷见礼,“雪天路滑,二爷爷怎么自己就来了。”
顾二爷脸上闪过些许不自在,“太久没见你了,就是来看看。”
他状似看玩笑说,“怎么?不欢迎二爷爷啊?”
“哪里。”顾喜喜施施然坐在炕沿边上。
她倒了一杯茶,双手放到顾二爷跟前,然后就不说话了。
老家伙既然说就是来看看,那就索性看个够。
顾二爷喝完一杯茶,顾喜喜立刻就将茶杯蓄满。
于是顾二爷连喝了三杯淡茶,喝的他肚子都撑了。
眼看茶壶嘴再次伸过来,他连忙推拒,“别倒了。”
顾喜喜倒是听话,哦了声,放下茶壶,继续与顾二爷大眼瞪小眼。
终于,顾二爷自己按捺不住了,干咳一声,仍旧板着脸生怕自降身份。
“你跟你三叔家,还有你大爷爷的矛盾,跟咱们两家一直没啥干系,对吧?”
顾喜喜微笑颔首,“嗯。”
顾二爷见顾喜喜态度不冷不热,只能接着说,“其实二爷爷心里是疼你的。”
“只是过去,我夹在中间,不得不一碗水端平。”
顾喜喜心中冷笑,那叫一碗水端平吗?你那是拉偏架。
顾二爷见顾喜喜没说什么,脸上还有笑意,以为她是相信了。
于是继续架着长辈的款,说,“你去年粟米大丰收,名头都传到别的村了。”
“那些亲戚朋友都托到我这儿来,让我问问你,究竟怎么样,才能产那么多粟米?”
顾喜喜还未开口。
顾二爷就说,“我知道你忙,你也不必麻烦,这就告诉我,我记下来,回头告诉大家,让大家都记你的好。”
这下,顾喜喜已经忍不住把冷笑摆在脸上了。
“我还什么没说呢,您就替我安排好了?”
顾二爷张口还要说话,却被顾喜喜抢白道,“究竟是让大家记我的好。”
“还是您自己听说我手里有秘方,不仅自家用,还想出去做人情?”
“你!你这说什么话!”顾二爷结结巴巴地涨红了老脸。
顾喜喜神情冷淡,端起茶杯,“我不像有些人,说的当然是人话。”
这下顾二爷不得不确定,顾喜喜真的在端茶逐客了。
他登时恼羞成怒,“喜喜丫头,你这是要众叛亲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