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的喜悦让他们离开的时间一延再延。
天色擦黑时,马车上、马背上,所有能放东西的地方都塞满了燕麦。
顾喜喜找到的那片苜蓿,也由孟承平留下隐蔽的记号,等明年开春再来。
骑马返回时,大家的心情都放松了许多。
孟承平美滋滋地说,“这下连战马吃饭的问题都解决了,只等顾老板之后决定那些荒地种什么,大将军知道得多高兴啊。”
他又问,“顾老板说战马吃这些东西好,可否跟咱们说说,好在何处?”
顾喜喜说,“苜蓿与常见的草料不同,不但味道好,马儿吃了还容易上膘。”
“味道好?”孟承平好奇。
顾喜喜颔首,“苜蓿在初春最鲜嫩时,人也能吃它的。”
“至于燕麦,它与黑豆、粟米相似,都是粗粮。”
孟承平这下明白了,军中给战马最好的奖励口粮就是黑豆。
“战马吃黑豆有力气,照这么说,我们战马的口粮若能换成苜蓿加燕麦,骑兵实力岂不是大增?”
顾喜喜点头,“这么搭配,的确比普通饲料好很多。”
毕竟在汉史上,有过西域汗血宝马只吃新鲜苜蓿草的说法。
顾喜喜接着说,“不过我对养殖并不内行,具体还得让你们军中专职喂马的人观察。”
其他士兵听见这番对话,都露出由衷的笑容。
太好了,这次真是让他们捡到宝了!
孟承平兴致勃勃还要说什么,突然又闭上嘴,扯着缰绳掉头向后看。
与此同时,车外那些士兵们纷纷拿起兵器,摆出戒备的架势。
顾喜喜见慕南钊的表情也很严肃,紧张地悄声问,“怎么了?”
慕南钊端坐不动,语气冷静,“有十几个人从西边快马往这边追来。”
“应该是冲着咱们来的。”
话音刚落,孟承平已低声疾呼,“快!快走!最快速度急行!”
所有马匹全速奔跑,顾喜喜坐在车厢里都能听见风声。
她双手按在膝头,紧张地攥起,后面是北离人吗?今晚能否逃出生天?
马车突然剧烈晃动。
砰!一支羽箭射穿车厢后盖,银亮的箭尖把顾喜喜吓了一跳。
马车速度渐缓,最后停了下来,车外响起短兵相接之声。
不等孟承平有所反应,慕南钊一把拽着顾喜喜从车窗跃了出去,在地上翻滚几下,就近滚到了草丛里。
孟承平远远看见这一幕,转而继续专心对敌,长枪挑落一个登上马车的敌人。
他心里暗暗咬牙,真是大意了。
以往遇到的北离骑兵,少则三五成群,多则七八人。
今日究竟是怎么了?不但来了十好几号人,还敢追进来这么远!
孟承平恨自己食言,本来信誓旦旦说要保护顾喜喜。
可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慕南钊能带顾喜喜尽快找地方躲起来。
因为敌人中有一名弓箭手。
此时夜幕低垂,弓箭手躲在暗处攻击,所有人都留在这,更加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