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将每天采到的草药攒起来,然后等药铺下乡收草药的时候再卖。
但耐不住家里有贼啊,草药根本攒不多。
胡元香隔不几天就会将她攒的草药,拿走一些。
明明她从来没有进山采过草药,却每次又来收草药的,她卖的钱都比宋蒹葭这个天天进山采草药的人还多。
宋蒹葭自然知道这事,但又怎么能说奶奶偷呢。
最后无奈之下,她索性将自己采的草药就寄放在老村长家里,这才卖得草药钱多起来了。
胡元香见自己财路给断了,也是咽不下那口气,她竟然想出了一个损招,让二房小孙女苏娇柔跟宋蒹葭借零花钱,自然还是那种有借无还,想借就借那种。
刚开始苏娇柔还小,借了钱,就被胡元香给拿去了。
后来她大了,知道钱中用了,就自己留着了。
胡元香也没话说,否则,苏娇柔也问她要零花钱,如此倒是省了她的钱。
胡元香对二房跟对大房完全不同。
她对苏大强也就是过得去,对宋雪梅宋蒹葭及宋青竹那简直可以说是恶婆婆,恶奶奶,干不完的话不说,还除了被打就是被骂,待遇甚至连家里养的家畜都不如。
但她对二房所有人那就是宠溺的很,不单是对二房孙子苏青松那是放在心尖尖上,要什么给什么,而且对孙女苏娇柔也非常溺爱。
这也是苏娇柔隔三岔五跟宋蒹葭要钱的起因。
不过自从让宋蒹葭将苏娇柔收拾了,逼着她还给她七百五十文钱后,再也不敢借了。
甚至最近苏娇柔都不敢见宋蒹葭的面,反正她有些日子没见着她了。
宋蒹葭听旁人说,苏娇柔跟她弟弟一样,最近直接住到了她姥姥家,就留胡元香一个人在家。
对此,宋蒹葭心里觉得很畅快,胡元香那样恶毒的人,就该让她成为孤家寡人。
想着自己那些往事,她不觉有些神色恍惚。
老村长摇头叹息一声,了然她的心事,温声相劝。
“蒹葭妮子,如今算是苦尽甘来了,日子会越来越好。”
宋蒹葭这才拉回飘飞的思绪,点头应道:“可不是么,多亏了开始那几年老村长爷爷帮我保管草药,后来我又跟李大叔每天去镇上卖草药,这才手上能多少攒下几个钱,但时不时就被她们给弄去了,还有那个根本不配做人父的苏大强。”
说完这些,她自嘲地笑笑:“不说这些了,都过去了。我记得曾经听镇上有人说,经历的苦难都是成长的磨砺,别说还真是。”
“所以现在我在深山里就跟自家一样熟悉,飞檐走壁,不怕那些凶狠的飞禽走兽,它们都有各自的弱点,被我抓住了,自然都避着我走。”
老村长听到这些话,不觉点点头,有道理,他以前也常听村里老人这样说。
只是真正敢进深山实践的人却没有,毕竟那环境,没个伴谁敢去?
宋蒹葭这是被苏家人硬生生给逼出来的。
钟万里等人羡慕而又钦佩地望着她。
明明他们都是孔武有力的男子,却不如她,还是因为吃苦少了。
因此他们心里对她更加的敬佩。
进山采草药的村民都一起回来了,卖完了草药各自回家了。
而此时已经快掌灯时分了。
老村长知道不会再有人来了。
他锁了村里收购铺子的仓库,对钟万里等几个人说道:“你们各自回家说一声,今晚去蒹葭家吃饭,免得爹娘都惦记着。”
宋蒹葭想了想说道:“索性你们回去跟家人一起来吧,今晚煮了一大锅呢。”
钟万里几个不好意思地摆手说道:“不用,我们去吃就成了。”
他们知道宋蒹葭肯定是找老村长说事情,所以都想跟着听听。
老村长见他们都挺懂事,担心宋家东西不够吃,便嗔笑道:“你们几个臭小子长大了,知道谦让了,可不是从前那几个闻着谁家有好饭,就去硬要的浑娃子了。”
“既然蒹葭让你们叫上家人去吃,那就去嘛,大不了从家里捎着碗筷,捎点干粮。反正一只肥羊呢,汤喝完了,可以再添水炖煮,骨头不吃,放在锅里,越煮汤越奶白浓稠,好喝着哩。”
钟万里他们几个这才开心地答应着,准备回家跟家人说。
宋蒹葭听到老村长的话,受到了启发,忙出声说道:“你们回去路上遇见人都说说,不爱做饭,愿意带着干粮去喝肉汤的都去。若是管全村人的干粮,时间太晚了,弄不出来,肉汤倒是可以开着喝,反正喝完了再煮就是了。我让我娘把昨儿那几只风干兔也放进去,味道更好。”
“等我弟弟病好了,回来,我和娘再好好请乡亲们大吃一段。”
她心中暗想,等从省城回来,但愿还能进深山猎到野猪什么的,跟全村庆祝弟弟康复。
钟万里几个年轻人开心答应一声,便各自散去了。
老村长则跟宋蒹葭回宋家。
钟老太婆已经将野山羊煮上了,支在后院的大铁锅正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肉香味全村都闻到了。
这座原本属于李老太的院子,虽然就几间破房子,但是占地面积挺大,前院后院都很空旷,而且房子东边也有一大块空地。
当初李家也是村里富户,奈何李老太无所出,因此虽然院子大,但并没有翻盖。
李老头又是个古怪的人,没有过继儿子,老两口也没心过日子攒钱,家里也不置办东西。
他没了之后,李老太没多久也就没了,留下几乎徒有四壁的破屋子。
诺大的院子就这么空下来了,闲置了一年多。
宋雪梅带着孩子跟苏大强合离后,被老村长安排过来住。
如今倒是便利了,因为院子大,绣社就设在家里,宋雪梅也不用出门,还能照顾儿子。
宋蒹葭将绣娘们都召集到一起,连同宋雪梅还有老村长开会。
她先讲了自己马上就要跟娘亲带弟弟去省城看病,眼瞅着旱情越来越严重,由不得拖延。
家里及绣社就交给众人看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