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眼，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但她能认出尾号是谁的。

“你接吧。”

北溟按下接听，“祁少……”

“砰砰砰！”

听筒里传来几声枪响，随后响起了求饶声。

“祈先生，我真的不知道北先生去了什么地方，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闻言，北溟眼眸骤冷，握着电话的手，指骨泛白。

姜清棠不解，“他在电话里跟你说什么了？”

听筒一头，祁斯爵听到她的声音，沉声开口：“棠棠要是在你身边，就把电话给她！”

“祁少，你这威胁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家，会不会有点过了？”

北溟并未照做，烦躁的扯了扯领口，话语沉沉。

“跟北先生接触的人里面能猜到你去处的人不多，这位大爷恰好是其中一个。”

北溟眼底闪过一抹杀意，瞥了眼同样眉心紧蹙的姜清棠，“你老公找到了以前负责照料我跟北尛的老管家。”

姜清棠瞳孔微震，“同时照顾你跟北尛的一个管家？”

北溟点了点头，“是，阿姊安排给我们的。”

“老爷子已经退休了，正是安享晚年的时候。”

北溟都是五旬的年纪，昔日负责照顾他们的管家年岁自然更年长些。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接过手机，刚要开口，听筒里紧跟着传来一声哀嚎。

“别打我……别打我！”

声线较为年轻，不像是老人，她求证的看向北溟。

他眉心紧皱着，也是不解，摇了摇头。

姜清棠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我在听，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别为难无辜的人。”

“在哪？”

电话一头，男人攥着电话的手，却因为再听到她的声音，不自觉的收紧至手骨泛白。

“他带你去了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已经下飞机了，具体是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

“你是不知道，还是压根不想告诉我？”

她的回答并未让电话一头的人情绪得到安抚，相反，眼底的猩红愈发旺盛。

姜清棠暗叹了一口气，话语平静且温和：“祁斯爵，你突然让我签署离婚协议后，我给过你机会的。”

她甚至设想过，他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可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想跟她离婚不离心……

真是荒谬？

她对他的感情本就复杂，加上记忆偏差，本就维持的很是艰难。

他突然要解除跟她的婚姻关系，这对她来说，无异于是直接剪断了束缚住她情感的羁绊。

她又缓缓开口：“情爱之物对我而言不是很重要，但若是嫁了，没什么太大过错，婚姻还能继续的话，我会选择继续，但若是走了离婚这一条路，我是不会回头的。”

这样的话，她曾提醒过他的。

祁斯爵跟她说过，他选择她，执拗于她，是因为她当年不顾一切的去救他。

她想，这个答案也许某种程度上，也适用于她！

克制隐忍的性格，有时候也需要一个炙热不顾一切的人来指引着走出迷雾中。

但若是那个人突然又收回了手，对方再次向她伸手，她大概率不会再次抬手。

闻言，电话一头是冗长的沉默。

“没什么要说的话，我就挂了。”

她话音刚落，电话一头的人先一步结束通话。

姜清棠瞥了眼手机主屏幕，心绪沉闷不已，交还给北溟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北溟眉梢微挑，抬脚跟上，想探听下八卦。

姜清棠对他不耐烦，没好气道：“我想一个人安静会儿，能别老跟着我吗？你不准备去缓和北尛的关系，尹老底下的人，你是不准备调用了吗？”

“那件事，我暂时找不到解决的法子，再说了时间也不差这一天。”

北溟面露痞气，轻啧一声后，试探起她：“祁斯爵要真跟沈家小姐走一起了，你是不是会很难过？”

会吗？

姜清棠喉间翻涌着一股沉闷情绪，压又压不下，却也发泄不出来。

“那我问你，薇薇姐要是嫁别人，你会难过吗？”

闻言，北溟神色变得几分古怪，“没事扯到她做什么？”

“你能八卦我，我不能八卦你？”

姜清棠话语讥诮，“薇薇姐其实人还蛮不错的。”

话刚落，北溟语气严肃下来，“我是主，她是仆！再说了，我都能生下一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