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兵器!”
领军的都统制厉声喝道,“违者立斩!”
漕帮众人哪见过这等阵仗?
有人吓得直接跪地求饶。
更多人则僵在原地。
那些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们胸口。
“放!”
随着一声令下,前排火枪手同时点燃引线。
“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撕裂夜空,白烟瞬间笼罩河岸。
冲在最前的十几个漕帮汉子应声倒地,胸口炸开碗口大的血洞。
“再装填!”都统制冷声下令。
火枪手们动作娴熟地倒药、装弹、压实,整个过程不过十息。
第二排火枪手已经上前一步,枪口再度对准剩余漕帮众人。
“饶命啊!”
一个年轻漕工崩溃大哭,“我们都是被逼的!陈老爷说只要沉了粮船,每人赏银百两”
河面上的漕船也乱作一团。
船工们惊恐地发现两岸不知何时已被战船封锁,船首架着的床弩正对着他们。
“全部靠岸!”
李宝站在船头厉喝,“敢有异动者,立沉江底!”
漕帮众人面如土色,在禁军明晃晃的刀枪逼迫下,三十艘漕船陆续靠岸。
船工们被一个个押下,双手反绑,跪在河滩上。
“都统制大人!”
一名校尉快步跑来,“抓到条大鱼——漕帮大当家陈三刀!”
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被五花大绑押来,虽然狼狈,眼中却仍带着几分倨傲。
“跪下!”两名禁军踹向他的膝窝。
陈三刀闷哼一声跪倒,却昂着头道:“这位军爷,陈某与明州陈氏有亲,还望”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他的话。
李宝负手而立,冷声道:“勾结士族,意图截断漕运,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陈三刀嘴角渗血,却仍嘴硬:“军爷明鉴,小的只是寻常运粮,何来截断漕运一说?”
“带走!”
李宝懒得与他废话,挥手道,“全部押回明州府衙,严加审讯!”
明州府衙大堂,灯火通明。
张叔夜端坐主位,赵楷、赵构分坐两侧。
堂下跪着数十名漕帮头目,陈三刀被单独押在最前。
“陈三刀!”
张叔夜一拍惊堂木,“你指使手下在瓜洲沉船,意图截断漕运,可有此事?”
陈三刀梗着脖子:\"大人明鉴,小的冤枉啊!那些船只是年久失修”
“放屁!”
赵楷厉声打断,“皇城司密探亲眼看见你的人凿船!”
陈三刀眼珠一转,突然高喊:“冤枉啊!定是有人栽赃!陈某与明州陈氏同宗,怎会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堂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李浩押着几个浑身发抖的漕工进来:“张大人,两位殿下,这几个喽啰招了。”
李浩踢了脚边一个瘦小汉子:“把你刚才说的,当着漕帮大当家的面再说一遍!”
那汉子抖如筛糠:“是是大当家收了陈老爷三千两银子说说沉一艘船再加五百两”
“胡说八道!”
陈三刀暴跳如雷,“老子撕了你的嘴!”
李浩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大当家别急,看看这是什么?”
陈三刀看清账册封面,脸色瞬间惨白——那正是他藏在姘头床下的私账!
“这这”
李浩翻开账册,朗声念道:“"腊月初八,收陈府纹银三千两,沉船十艘";"腊月十五,收林府两千五百两,沉船五艘"”
每念一条,陈三刀的脸色就灰败一分。
“陈三刀!”
张叔夜拍案而起,“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陈三刀突然瘫软在地,涕泪横流:“大人饶命啊!都是都是陈老爷和林老爷逼小的干的”
赵构与赵楷交换了个眼神,沉声道:“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