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吴谋士假扮商人,成功混入敌方据点。
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敌人察觉到港口被封锁,试图强行突破,却遭到埋伏已久的卫渊部队迎头痛击。
战斗中,吴谋士不仅成功潜入敌方据点,获取了详细作战计划,还巧妙引爆了一处弹药库,造成敌军重大损失。
此役让新势力措手不及,暂时停止了扩张步伐。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局势稍稳时,卫渊冷笑着看向远方,”那句“这场仗,才刚刚开始”的余音,仿佛还在临海镇上空那咸腥的海风中打着旋儿,带着一股子让人后颈发凉的寒意。
底下的人,大多还沉浸在初战告捷的兴奋劲儿里,觉得天大的事儿,只要卫世子他老人家一出手,那还不是分分钟摆平?
嘿,这帮兔崽子,还是太年轻了。
然而,这份由胜利带来的、短暂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轻松,就像是夏日午后的一场雷阵雨,来得快,去得更快,还没等众人把那口气喘匀实了,一种更他娘的憋屈和阴冷,便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
卫渊那张本来就因为连日操劳而略显锋利的俊脸,这几天更是绷得像块铁板,眼神幽深得能溺死人。
他发现,自己那些个自以为天衣无缝、神鬼莫测的战略部署,他娘的,简直就像是提前写好了戏本子,一五一十地摆在了人家新冒出来那帮狗崽子的面前!
派出去的几支精锐斥候小队,本该是暗夜里的幽灵,结果呢?
好几次都差点一头撞进敌人早就张开的口袋里,要不是他卫渊手底下这帮小子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狼崽子,一个个比猴儿还精,怕是连个囫囵尸首都带不回来!
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倒霉,他奶奶的,这都快成固定节目了,傻子都知道不对劲了!
一股子被自己人从背后捅了刀子的恶寒,夹杂着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直冲卫渊的脑门。
他坐在那张简陋却威严的帅案后,指节捏得咯咯作响,面前摊开的军报上,那些用朱砂标记出来的敌军动向,简直就像是一张张咧开的血盆大口,无声地嘲笑着他这个所谓的“军神”传人。
妈的,内鬼!
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了他的心窝子。
这念头一冒出来,整个营帐里的空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似的,连角落里那盏不屈不挠跳动着的油灯,光芒都黯淡了几分,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阴森。
就在卫渊那双鹰隼般的眸子里寒光闪烁,琢磨着要把哪个不长眼的内贼揪出来千刀万剐的时候,苏娘子那边,也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她本就心思剔透,七窍玲珑,这几日在后方调度粮草、安抚人心,于细微处见真章,总觉得身边有那么一两个平日里不起眼的角色,最近的言行举止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别扭。
不是说他们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就是那种感觉,像是一锅鲜美的鱼汤里,掉进了一颗老鼠屎,不显眼,但膈应人。
譬如,某个负责记录文书的小吏,最近老爱往参谋们议事的帐篷外头晃悠,问些不该他打听的事儿;又或者,某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亲卫,眼神总是不自觉地瞟向卫渊的沙盘。
苏娘子不动声色,将这些细微的异常一一记在心头。
她莲步轻移,来到帅帐之外,那股子压抑到极致的沉默让她心头微微一紧。
她深吸一口气,素手轻叩帐帘。
卫渊那略带沙哑,却依旧沉稳如山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进来。”
苏娘子掀帘而入,一眼便看到卫渊那张阴沉得几乎能拧出水来的脸,以及他紧握成拳、骨节根根泛白的手。
她心下了然,也不多言,只将自己的观察和疑虑,用最简练的语言和盘托出。
出乎苏娘子意料的是,卫渊听完,脸上那股子山雨欲来的阴沉,反而渐渐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嘴角甚至还勾起了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像是冬日里凝在刀锋上的寒霜。
他缓缓站起身,踱到那巨大的沙盘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些代表着千军万马的红蓝小旗。
“有点意思,”他低声自语,声音轻飘飘的,却像是一块千斤巨石,重重砸在苏娘子的心坎上,“看来,是有人觉得光打打杀杀不过瘾,想跟本世子玩点更刺激的猫鼠游戏。”
他指尖猛地一顿,停在一枚代表着己方核心粮草转运路线的黑色棋子上,眼中寒光一闪即逝,随即扬声对着帐外道:“老吴,进来,本世子有新的活儿给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