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柳毅顿时心中一喜，不假思索道：“羊将军，你说得非常对，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尤其眼下马上就要入冬，清军远在我大周的领土上作战，后方的补给断然难以及时送到军前。”

“你若真的能将清军的屯粮之所告诉我，胜过十万雄兵！”

“待日后击败女真，返回京城论功行赏之际，我定然会向陛下，表奏你的功劳！”

羊赞摇了摇头，苦涩笑道：“柳大人，我不要什么赏赐。”

“我羊赞身为女真将领，世世代代居于草原，历任先祖都对大汗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现在，我愿意将这个情报告诉你，绝并非出于卖主之心，也绝不是为了博取功名利禄和荣华富贵。”

“因为经过这十日的煎熬折磨下来，我已彻底明白战争是何等冷血和残酷，就如同一个火热的大熔炉，可以将任何人吞进去吃人不吐骨头。”

“我不祈求能得到你们的封赏，只盼你知道这个消息后，能尽快将大清赶回草原，早日终结这场战争。”

柳毅默然片刻，重重点了点头，郑重道：“羊将军，放心吧！”

“我定会竭尽全力，予以女真人最沉重的打击。”

“但至于女真人是否真的愿意撤并，还是要看哈努的野心了。”

“羊将军，你且说吧，我这里记着呢。”

“女真军的屯粮之所，究竟在何处？”

羊赞不再挣扎犹豫，咬咬牙沉声道：“巢月林！”

“巢月林？”

柳毅微微愣了愣，立刻转头看向墙上挂的地图，眼中流露出一丝讶异之色。

“巢月林位于乐浪州与带方州的交界处，距离哈努大本营的位置，比起距离我们卢龙关的位置只远不近。”

“这个哈努，竟然不将粮草囤积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而是放在这么远的地方？”

“是。”

羊赞点了点头，苦涩笑道：“这都是我们陛下新任的军师，为陛下出的计谋。”

“军师说，军粮和大营是最为显眼的两个目标，绝不能屯于一处，否则一旦遇袭，便将双双沦陷，必败无疑。”

“军师还说，最危险的地方，即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们大周军即便再是狡猾，也不可能想到我军将军粮囤积于此处。”

“巢月林表面上风平浪静，无一兵一卒，实则有两万余精锐部队，一直藏匿于巢月林中把守粮草，没有参与任何行动。”

“统军的将领，正是左贤王兆霖殿下之子，曾被誉为阿苏特部年轻一辈第一勇士的兆旻。”

柳毅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忍不住赞叹道：“你们陛下背后，果然有高人指点。”

“这一手反其道而行之，确实堪称妙手。”

“如果不是得到你的情报，恐怕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猜到女真军的粮草驻扎于此处。”

说着，柳毅拍了拍羊赞的肩膀，淡笑道：“羊将军，多谢你为我军，提供了如此重要的情报。”

“我一定会妥善使用这条情报，将女真犯军赶出我大周的疆土，绝不辜负你的信任！”

……

当即，羊赞知道柳毅要升帐议兵，很知趣地主动离开。

羊赞离开后，柳毅便即刻将宁琅、韦正平、魏匡等众将，召集于大帐内。

“诸位将军，我军的战机到了。”

柳毅神情庄肃，郑重道：“韦正平，魏匡听令！”

韦正平、魏匡二将上前一步，抱拳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