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又一个月过去。
在小夭强势治理下,所有不安分势力都被治理得服服帖帖,中原和西炎的赌场全被拆除,歌舞坊的女子非自愿的全都强势要求放人,并安排了体面工作。整治买卖人口,人神妖都不能买卖,解除百黎族奴籍,所有被强势带走的百黎族人必须放走。自愿留下除外。
总之,小夭每天缠着相繇喊救命,太忙了…当帝王一点不好,但在外,还得装逼…嗯,我很凶,很强势,只能听她的,谁不服揍谁!不杀,但天天揍一顿…
玱玹继续梦着前世,他看着小夭被相柳带走,看着相柳用了一命和三十七年的心头血给她疗伤。
玱玹以旁观者,亲眼目睹了自己对小夭的利用和残忍伤害,看着小夭一天比一天没有笑容,每次遇到他时,还要强颜欢笑地安慰他这个哥哥所谓的不易。他有什么不易的,他除了娶了不喜欢的女子又有什么难受的事?他想当帝王不是早就做好这一步的准备了吗?他喜欢小夭,就可以以爱的名义做出伤害她的事吗?与相柳无私的付出,用命去相救,只希望小夭能幸福生活更好相比,他就是个自私自利,不配说爱的混蛋。还说我只是喜欢你有错吗?错了,当然错了!
那是她第一次求他,求他放相柳一命。
可当他知道小夭喜欢相柳时,他怎么可能还留他一命?相柳就非死不可吗?义军就非赶尽杀绝吗?他们不曾出来为祸百姓。他们只是不想忘了故国,就像个爱母亲的孩子,倔强又赌气般的躲起来不想原谅杀死他们母亲的坏人。是他们西炎一直在逼他们。
是他,一直在逼她远离幸福。
相柳死了,小夭疯了,涂山璟也疯了,他呢,他有什么资格疯?他不配。
“小夭,如果知道这就是你最后的结局,哥哥就应该把自己杀死。”
玱玹撕心裂肺地看着自裁在他眼前的小夭,他终于没忍住,崩溃了。
“小夭!”。
房中的玱玹骤然坐起,意识似还停留在梦中,他无措地像个失去了一切的孩子
小夭死了,被他生生逼死了。他满意了吗?开心了吗?王位比小夭更重要吗?把小夭绑在身边,让她像个傀儡一样活着有意思吗?
“玱玹,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正在编织簸箕的黄帝听到玱玹的声音,放下簸箕,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腰椎,缓步向房中走去。
玱玹似才从梦中惊醒,茫然地看着黄帝,眼角的泪痕还未干。
“爷爷,小夭死了,她被我逼死了…爷爷…”
“做噩梦了吧,没事,小夭还好好的,她每天都会过来看你。”
玱玹闻言却没有任何开心,即使自己那么对她,小夭还是选择了原谅他。
“小夭她,登帝了吗?”
“没有,她说,想让你看着她坐上那个位置。”
“好,好,我看着,我一定会为她骄傲的…”
玱玹眼眶通红地看着黄帝,爷孙俩释然地笑着,两双手紧紧交握。
“玱玹,你那些妃子,小夭让她们重新选择了,愿意留下的,不愿意就送了和离书,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只有潭淑慧愿意留下来,对你也算尽心,每日过来给你擦身换衣,你,要好好珍惜,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愿意留下来的,可见真心。”
“我知道了。馨月她…”
“死了,丰隆也死了。”
良久的沉默,经历了两世,他对馨月很复杂,小夭被困大涡流无助绝望时,他真的恨不得杀了馨月,若不是相柳,小夭将会粉身碎骨,可一切的源头却是他自己…丰隆…他从没想过要他的命…
“在哪,我去看看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