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许轻衣沉重的表情,陆庭深也猜到几分她的想法。
他想了想,说:“你先别多想,那个人的线索,我有一点,但还在调查。等找到人之后,自然有办法问出来。”
她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在找那个人?”
“他欺负了你的朋友,让你伤心,我当然不会放过他。”
他脸色不变,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许轻衣沉默了一会儿,复又迟疑着说:“我听陆峋说,季知书很有可能在插手这件事,你调查得太深,会不会有危险。”
“是会有。”
他突然俯下身,向她逼近,瞳孔漆黑深邃:
“如果我真的遇到危险了,你会因此难过吗?”
“我会愧疚。”
她避开他灼热的气息,偏头的一瞬,耳朵却贴在他冰凉的唇上。
他呼吸变得沉重。
许轻衣推开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和他保持着距离说:“我不想对你有愧疚,所以你也别让自己陷进危险。”
“这是关心?”
他站直身体,看着她,情绪难辨地问道。
她没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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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婷婷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她走出卧室,许轻衣正从厨房出来,见她醒了,唇角勾出笑说:“正打算来叫你起床,你这睡眠还挺好,一觉就睡到中午十二点,以前在事务所赶早八,还真是难为你了。”
她唇角还有昨天被她打那一巴掌时,指甲划破留下的伤口。
不深,但一眼看过去,又挺明显的。
“你怎么还在这儿?”
韩婷婷眉头皱得很深,
许轻衣走过来牵她:“我不在这儿能在哪儿?今天周末,想不想出去逛逛?”
“你能不能别管我。你又不是我的谁,我不需要你管!”
她一把甩开她的手,又冲到餐桌前,掀翻刚端上的菜。
瓷器在地板摔得四分五裂,饭菜撒了一地。
满地狼藉。
许轻衣面色不变,如常地看着她:“你不喜欢这些菜,我们待会儿就出去吃。”
她一边说,一边弯下腰收拾摔碎的玻璃渣。
“你滚。”
韩婷婷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
许轻衣动作一顿,碎玻璃渣割破指腹,鲜血涌出来。
她没在意,把地面整个清理干净后,才又对韩婷婷说道:“等陪你吃完饭,我立刻就滚,好不好?”
“你脸皮怎么就这么厚?我都说了不要你管了!你又不是我妈,你管我干什么?!”
韩婷婷盯着她嘴角的伤口,目光向下,又落在她流血的手指上。
愈发口不择言:
“以前陆庭深赶你走你不走,现在我让你滚你也不滚,你这个人是不是就是贱,就是有病啊?”
“有病的是你,不是我。”
许轻衣平静地把药抽屉里的药拿出来放在她面前。
“你该吃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