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内,声音铿锵回荡!
阎应元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
“里长此议,大善!中國二字,既承古意,又开新局,正合红袍军之志!”
黄公辅亦拍案:“好!中國之名,既让百姓易记,又昭示天下为公,绝妙!”
魏昶君见众人再无异议,当即开口。
“既如此,明日便昭告天下,国号中國!”
他走到殿门前,仰望夜空,星光璀璨。
“自今日起,中國不再是地域之称,而是万民之国!”
殿内众人肃然,心中激荡。
阎应元身躯发抖,黄公辅老泪纵横,但这群人都在笑,在深夜抬头,望向璀璨星河。
中國啊他们开创了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时代。
一个,属于百姓的时代!
三日后,一面赤色大旗在承天门前冉冉升起,旗上金色中國二字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京城各处的告示牌前挤满了百姓,识字的红袍军和启蒙师面向百姓,高声诵读着新鲜出炉的建国诏。
“自夏商周以降,国号皆取自封地、爵位,唯以一家一姓之私利治天下。”
“今红袍军承天顺民,立国号为中國,取执两用中之意,誓建公平之世”
卖炊饼的王老汉听着听着,突然老泪纵横。
他转身对身旁卖菜的赵婆子说。
“老汉我活了六十年,今天才知道自己是有国的人。”
“今日起,不必做那飘零落叶了,咱,有根了”
诏书传至南京时,秦淮河畔的书生们将酒碗摔得粉碎,脸色纷纷涨得通红。
一个叫顾炎武的年轻士子拍案而起。
“中國!好一个中國!此二字道尽千年未有之变局!”
他听过这段时日京师及各地文人尽数逃离红袍管辖之景,这些时日许多读书人甚至哭嚎流涕,叫嚷着礼崩乐坏。
但从建国诏上,他看到的是一团火。
一团足以焚尽数千年历史腐朽的火光,直到今日,才见光明!
顾炎武涨红了脸,一口气在胸腔中憋住许久,狠狠饮下两碗酒,猛的摔了碗。
“既是吾等之国,自当披肝沥胆,以昭当世!”
“中國要昂立于当世各国!”
当夜,三十余名江南士子联袂北上投奔红袍军!
京师武英殿内,十二支牛油巨烛将深夜照得亮如白昼。
如今魏昶君还在忙碌,即便刚刚下了建国诏。
他站在老旧的木桌案上,面前铺着一张丈余长的宣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新政构想。
黄公辅正用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指着图纸中心。
“最高内阁九人,须有三人出自农户,三人出自工匠,剩余三人方为士人。”
“这”
阎应元神色有些复杂,这位监察部总长如今负责整编。
“虽然咱们已经在普及教导,可还是有很多农户工匠不识字,如何参与国政?不如仿效古制”
“不行。”
魏昶君突然将茶碗砸在地上,瓷片四溅。
“红袍军起于陇亩,靠的就是不识字的老农用扁担打出的天下!不识字?那就边干边学!"他抓起毛笔,在最高内阁四字上重重画了个圈,内阁人可以不是读书人,但必须由百姓推举,得票多者上京,楚意,你拟个章程出来。”
楚意颔首,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这位曾熟读经史的秀才此刻却在宣纸边缘写下天下为公四个狂草大字,墨迹力透纸背,一如之前和魏昶君共同商议红袍军语录时的姿态。
黎明时分,讨论转向地方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