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循着路线来到了城郊处的一处村寨,绕了好几圈才找到那五人的栖身之地。
这一家五口住在一个围着篱笆的院子,院子内搭着好几间木屋,但都不算大。
原来是住在这里的居民林成风与宋奕之对视一眼,均看见了对方眼中疑惑,既然是城中人,又何须出去城门处与那些流民一同抢食?
林成风与宋奕之一人分躲于暗处,想要仔细听听这一家五口的盘算、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一个妇人将两个小孩子招罗着入了屋内,自己则是坐在屋外,对着一个老妪叹了一口气,唉声道,
“这一顿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只是听说这摄政王与王妃过了今日便要去梅丰县、潮州了,他们一走,我们可怎么办?”
“这摄政王与王妃是来赈灾的,加上这郡内外都有流民,他们定然会留下一点粮食让郡守布施给我们的。”那名老妪摇头道。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从屋内走了出来,手上还沾有水滴,往衣裙上擦了擦,道,“郡守这个狗东西,有什么粮食都先益了自己人,等轮到我们时,估计什么也没有了。”
妇人连忙出声阻止,道,“夫君别说了!隔墙有耳,议论上面之人总归不是一件好事。”
男子哼了一声道,“他若是一名好官,还会害怕我们议论?”
妇女沉默了,低着头不说话。
良久,坐在一旁拄着拐杖之老妪出声道,“都别说这些了,快去看看家里还有什么东西能当银子的,都拿去当了吧,现在米粮虽贵,但春贵、强子他们两人正长身体,还是得补些营养”
“娘,我们家里已经没有多少东西是值钱的了,就算是拿去换银子,也换不了多少银子。”
男子低沉的声音落下,空气中又是一阵沉默。
宋奕之与林成风躲在暗处听得眉头皱起。
片刻,宋奕之从暗处走了出来,林成风见状也跟着出来。
篱笆内的男子见状顿时警觉,快步抄起一旁的砍柴刀,大步跨上前,将自家娘亲与娘子护在身后,沉声道,
“你们是谁?!”
现在正值饥荒,有些饿得不行的人闯入他人家中,杀害他人,饮血烤肉之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他必须得提起十二分警觉。
妇人见状赶忙搀着老妪入了屋内。
“大哥莫慌,我们是摄政王殿下的人。这是我们的腰牌。”宋奕之淡声道,而后掏出腰间的腰牌。
那个男子仔细瞧了一眼腰牌,又仔细打量了两人一眼,见到二人衣着不凡,脚步稳健,显然是个练家子,看着确实像是摄政王部下之人,便信了几分。
但他依旧保持警惕,继续追问,“你们既然是摄政王殿下的人,为何会来到我们这里?”
“因为你们与其他流民不一样,王妃娘娘便让我们来追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成风搭腔道。
“王妃娘娘?”中年男子喃声道,面露不解。
宋奕之便解释说,“方才是摄政王妃娘娘给大家在施粥,娘娘注意到你们一家五口穿着整齐,衣着干净,不像是那一批流民中人,便差我们来查证。”
“这一查证,果然发现你们并非流民中人。”宋奕之淡声说道,而后又扫视了一圈四周。
男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沉声道,“大人,我们确实不是那一批流民里的人,但我们的遭遇跟流民也差不多了。”
“怎么说?”林成风问道。
虽然他们在暗处已经听得一二,但还是要亲自听听这个当事之人会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