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求生的欲望可以激发人的极限本能。
从大门跑到正对面的墙边大树,又从大树攀爬上墙头,左云卿只用了大概三分钟的时间。
幸得那男人手臂受伤,不能再像之前那般灵活,左云卿才得了喘息的机会。
奈何,她刚爬上墙头,那男人也走到了墙边,只见他使了一个轻功就要跃上墙头来。
左云卿来不及思考,双眼一闭便往墙外跳了下去。
这个墙足有三米高,摔下去不会死却是要残,可她没得选。
她宁愿摔死也不愿死在这个男人手上。
嘭!
左云卿重重摔倒在地。
随即而来的是咔嚓一声响,是脚踝骨扭伤的声音。
嘶,手脚连心,疼痛刺心,左云卿的一张苍白小脸皱成了苦瓜脸。
眼瞧着男人也要跳下墙头追上来,左云卿来不及呼声喊痛,只深吸一口气,便强撑着起身扶着墙用未受伤的脚跳着走。
四下无人的府院墙边小道上。
一场猫追老鼠的游戏由此上演。
左云卿拖着一条扭伤的腿一瘸一拐地逃亡着,身后一个黑衣男人则是捂着手臂追着。
明月隐入乌压压的云层中。
借着黯淡的月光,拖着崴伤的右脚,左云卿走得有点艰难。
身后的男子身上有伤,走得亦不算快。
不远处的街边上,一辆金顶华奢的马车正缓缓行驶。
马车内一年轻男子锦衣华服,面上戴着遮掩了上半张脸的薄如蝉翼蝴蝶面具,下颌骨线条分明,硬朗而俊逸。
他墨发如瀑,面具背后的双眸似有星辰流转,熠熠生辉,鼻梁挺拔,双唇紧抿,透着一股凌厉之色。
他低着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上的白玉扳指,似是想到了什么,抬头问向马车外的人:“奕之,可是差人将秋月糕送到皇太后那里去了?”
赶着马车的是一位眉目疏朗的少年,少年宋奕之听到主子的问话,恭敬回应道,“主子,已经差人送过去,这会儿兴许已经送入宫中了。”
车中的面具男子闻言,身体往后靠了靠,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另一边,左云卿一手撑着围墙,一瘸一拐地跑到大街上,却失望地看见街道上空无一人。
是了,此刻正值宵禁,又逢中秋之夜
左云卿心下暗道一句倒霉。
她喘着粗气,回望后路时,心脏猛一滞,那男人正站在离她不足十米远的地方对着她笑得阴森。
左云卿心下顿时绝望起来,难道她今夜注定要命丧于此?她不甘心
与此同时。
‘驾!’
远处忽而传来车夫的驭马声,随即便是车轱辘转动的声响。
一辆马车正向他们驶来。
左云卿心下一喜,果然天不亡她!
这辆马车是唯一生机,她必然要抓住。
左云卿强忍着脚上的疼痛,撑起身,往马车来的方向拼命跑着。
也就是在此时,左云卿听得身后鞋子触碰地面发出的沙沙作响越来越近。
显然,那男人想在那马车来到之前就猎杀她!
“救命!救命啊!救命啊!”
左云卿大声呼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