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跑？\"她歪头看他，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

乔楚覃没吭声，只是抿了抿唇，嘴角微微下撇，像个受了委屈又倔强不肯说的小孩。

药膏的薄荷味在空气中淡淡散开，他指尖的动作却温柔至极，仿佛生怕弄疼她半分。

\"也不知道是谁，老是一声不吭的跑掉~\"

他低笑着轻哼一声，指尖刮了刮她的鼻尖，语气里糅杂着无可奈何的宠溺。

\"老公，我饿了！\"苏怡笙眨眨眼，顺势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软得像浸了蜜，\"不管饭么？\"

\"管，啥时候让你饿过？\"乔楚覃失笑，伸手轻轻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你起来醒醒神，我去给你做饭。\"他站起身时，顺手替她掖了掖被角，又俯身在她发顶落下一吻，\"夜里凉，出来穿上拖鞋啊~\"

“嗯！”

浴室的水声停下，苏怡笙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时，乔楚覃正将最后一道清蒸鲈鱼端上桌。

厨房里还飘着淡淡的姜葱香气，\"家里没什么菜了，\"乔楚覃解下围裙，\"做了个拍黄瓜，蒸了条鱼，先凑合吃，明天我去超市买菜。\"

苏怡笙乖巧地点点头，目光却一直追随着他的动作。

她看着他在对面坐下，突然开口：\"刘叔去的时候看到柯西亚最后一面了吗？\"

乔楚覃正在给她盛饭的手微微一顿，白瓷碗里晶莹的米饭堆成小山。

\"应该没有？\"他抬眼，\"怎么突然问这个？\"

苏怡笙低头扒了一口饭，米粒粘在嘴角：\"我记得，柯西亚水性很好的。\"她顿了顿，\"确定是溺水窒息吗？\"

乔楚覃的手臂僵在半空，汤匙碰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放下碗，目光变得深邃：\"笙笙\"他轻声唤她，

餐厅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

苏怡笙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发现那双总是温柔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她读不懂的情绪。

\"为什么不说话？\"苏怡笙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她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却发现更多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乔楚覃绕过餐桌，在她身边蹲下，温暖的手掌覆上她微凉的手背：\"宝宝，\"他的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哄一个孩子，\"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给一个体面的结局。\"

苏怡笙眨了眨眼，泪水砸在桌面上，晕开两朵小小的水花。\"我知道\"她深吸一口气，\"我只是觉得这个结局太过荒诞了！\"

乔楚覃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眼神里带着些许心疼：\"两个睚眦必报的人，\"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在面对最后的逃生机会时，都只会想着如何让对方先倒下。\"

苏怡笙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餐厅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格外严肃。

\"柯西亚的事情，\"乔楚覃的声音沉了几分，\"是她自己种下的因果。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人竞天择，适者生存。\"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有些真相，知道得太多反而是种负担。\"

苏怡笙突然扑进他怀里，泪水打湿了他的衬衫。

乔楚覃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你已经给过她很多次机会了！”

“嗯·······”

片刻的沉默后，乔楚覃起身去了浴室，拿了条温热的毛巾回来。他轻轻捧起苏怡笙的脸，动作温柔地替她擦去泪痕，像是在擦拭一件珍贵的瓷器。

\"好了，\"他将毛巾放在一旁，揉了揉她的发顶，\"我们吃饭吧？\"

\"嗯。\"苏怡笙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夜色渐深，乔楚覃在凌晨时分醒来，伸手一摸，发现身边的床铺空空如也。

他起身，借着月光看到苏怡笙蜷缩在阳台的沙发里，单薄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寂。

\"宝宝？\"他轻声唤她，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