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了,快护驾!”
忽听得库房里俞三福扯破嗓子大喝了一声。
紧接着,从墙外传来侍卫的大声喊叫:“有刺客!快抓刺客!”
萧辰见状便护着两人,快步向大门奔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炸响,库房的屋顶和隔板被崩的四处散落。
紧接着,是一阵地动山摇,屋内尘土飞扬。
没错,是发生了地震。
来不及让人反应,三人皆跌倒在地,萧辰本能的张开胳膊,左右手护着他们二人的头部。
门外张德继踹开大门,见面前景象也顾不上许多,急忙上前欲将皇帝搀起,可谁知西侧里间的卧榻接连传来炸响。
萧辰顿时觉得右侧大腿根一阵发烫,紧接着是一阵麻木。
张德继反应迅捷,尽可能的张开身体,用盔甲之躯撑在陛下身上。
众侍卫见状后皆效仿张德继,撑开身躯,为下面的人筑起一道防护罩来。
可还未等侍卫全部张开手脚,又一次爆炸声在头顶响起。
这次炸响离大门很近,以至于厚厚的门板直接被撕开,破碎的木头茬子犹如一支支箭矢般从四处射来
中宫里,革术托跌落到墙根儿底下,望着前宫的熊熊烟火,不禁微微一笑
勤政堂里火烧的噼啪作响,前宫中宫的哭喊声接连不停。
直到一阵天旋地转后,一切也随之平静了下来。
张德继见形势稍稳,便和众侍卫将皇帝、七殿下和萧辰扶到了门外,由伍有常带来的羽林卫保护着。
萧辰瞧了瞧大腿,上面的鲜血还在往外渗着。
“俞中使!俞中使还在里面!”
“快去救俞中使。”
萧辰朝张德继喊道。
“什么?”
众侍卫和诸多寺人从东堂殿一侧的水缸里端来一盆盆雨水,如此浇了好一会儿,火势才被控制住。
可是勤政堂的库房里怎么也找不到俞三福,张德继皱着眉头,又仔细查看了一番。
见北侧的旮旯还有一堆布帘在泛着火星,于是上前踩了几脚,忽觉得好像踩到了一条腿上,可底下并没有一丝挣扎。
掀开布帘,只见俞三福趴在地上,后背的棉袍已被木刺扎烂,身上还窜着小火苗儿,地上流了一摊温热的鲜血。
“俞中使,俞中使!”
张德继唤了几声,探探脖颈,还有脉搏。
如此,俞三福被就近送到崇明堂医治,索幸皇帝毫发无损,只是受到了惊吓。
虽说七殿下也没受伤,可经这么一折腾,身体也更加虚弱了。
“陛下可否安好?”
“朕无恙。”
“伍有常。”
张德继唤道。
“末将在。”
“贼人可抓获了?”
“回将军,那贼人已被残瓦砸中要害,我等寻到时已经咽了气,从他身上所携之物判断,乃是索虏。”
“另外有宿卫六人不幸殉国,光禄卿萧子恪也受了轻伤。”
张德继轻轻抚了抚伍有常的肩膀,伍有常忍着泪水转身立在一旁不说。
“好个野蛮之徒,那北国使者尚在城中?”
皇帝气得嘴唇发颤。
“陛下,北国使者已于今日晨间从钟离郡北渡,不过据末将推断,今日入宫行刺之事,恐怕和使者并无关联。”
张德继轻声回道。
七殿下听后点了点头:“我听闻那使者乃是忠义之士,又是博学之人,就算他立功心切,也不至于将自己置于险地。如此推测,恐怕这刺客背后,定是有他人主使了。”
皇帝听后捋捋胡须,靠坐在一旁养神不说。
正是:
淫邪蔽心性,逆乱惑首身。
向来跋扈者,大祸必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