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现在不是小孩了。

却一如小时候般固执。

像极了反复执着于问她，“季羡与我，你更喜欢谁”时的模样。

他是得不到答案，死都不肯罢休的性子。

囿于此处看热闹的人太多，有些话，温柔不想在众目睽睽下言明。

她一眼不眨地看着他，见他怒极时，又无可奈何一样的叹气。

温柔一直知道，她面对的是个封建帝王。

所以她一直没有安全感，无论如何，也不敢放下戒心。

但她陪着萧怀瑾走过那些鲜有人知的日子，见证了那些荒芜的岁月，他们互相陪伴过，彼此牺牲过，他后来还许了她半条命。

如此，温柔愿意勇敢试一试。

但她还是试探了他一次。

她在心里默念，这是最后一次。

见过暴怒之下萧怀瑾对她的态度，她才能安心。

萧怀瑾果然越来越气，一团火憋在心里。

而他面前的温柔，心绪平静如水，显得他更可笑。

萧怀瑾终于下了狠心。

“抓住她。”

“你死了这条心吧，还想做他的未亡人，办什么狗屁葬礼，你想都别想。”

温柔确实没这么想。

但她觉得，被萧怀瑾抓走也好，看到他如何处罚，她心里就有数了。

大不了，这半条命便还给他。

纷意看着，此刻，对面两个人眼睛里的疯狂如出一辙。

她叹了一声，孽缘啊。

听萧怀瑾话音落下，她便上前了。

但她有些犯难，因为萧怀瑾吩咐，抓住温柔，却没说明是怎么抓。

而纷意刚抬手擒住温柔的肩膀，萧怀瑾立刻就皱眉了。

她只得松了手。

但后来她转为轻轻扶着温柔，他也不满。

温柔自然也看到了萧怀瑾的反应，他冷着脸，纷意对她轻了也不行，重了也不行。

不知又抽什么风。

最后纷意艰难吐出几个字：“温美人……请。”

说罢俯身，她便伸出了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温柔抬眸看萧怀瑾，见他动了动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温柔便跟在他身侧三步远的距离，和他并肩而行。

他们一路退出春华山，去了清远，在王府行园里，温柔焦急等待着属于她的惩罚。

可到了晚上也不见萧怀瑾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