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程红月走出堂屋,恶狠狠的骂周鹤:“小王八羔子, 大过年的别找不痛快,赶紧滚出我家院子。”
周鹤一哼哼:“你是想把我赶走,好继续骗这两个傻帽吧?”
汤敏说:“你胡说八道啥?这里没你的事情,赶紧滚!”
周鹤一说:“话说清楚我就走,当谁愿意在你家似的!”
白易听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心想难道自己找错了人?
他让人查的是,这里住的许姓人,原是碧窑县桃源村的。
叫许根深的,全村就这么一个。
难道说,这家人还有别的儿子?
白易沉下了脸,问周鹤一:“你什么意思?”
江黎慢悠悠的从屋后走了出来,饶有兴致的接口:“还能有什么意思?他们口中说的那个许勇,过完年才二十三岁,是你身边这个程老太婆亲生的,手里哪有什么银簪子?!”
白易目光骤然冷凝的看向程红月:“你敢骗我!”
程红月慌乱:“不是,你别听他们瞎说,其实她们和我们家有过节,见不得我们家好才过来捣乱的。”
周鹤一唾弃:“不承认是吧?白老大你可以去村里随便找个人问问,谁都知道许勇是谁生的,今年到底是不是二十三岁。”
白易问周鹤一:“到底谁才是我兄长?”
周鹤一说:“如果你说的那些话确实,那你兄长应该是大力哥,也就是程老太婆的继子,大力哥在这个家里,都快被他们欺负死了,你还给他们钱和宅子! ”
白易闻言,心猛然揪疼:“我兄长怎么了?”
江黎讥讽说:“许大力为这个家里当牛做马,结果为了救”
许根深厉声呵斥:“江氏,你够了!”
江黎说:“我还没开始说呢,怎么的,你害怕?”
许根深本是觉得让许勇冒充许大力也没什么,有这么气派的亲戚,以后可能也不会住村里了。
就算他们继续留在村里,许勇也不太可能。
白易不会动不动来他们家里走亲戚,这件事情大概也就糊弄过去了。
可是他没想到江黎和周鹤一会在外面偷听。
要是白易知道受骗,这样的人,他们得罪不起。
许根深隐晦的对江黎说:“咋说我也抚养过一场,江氏,你没必要把事情闹的这么难看。”
江黎好笑说:“你跟我装什么话里有话?抚养过一场?抚养谁了?许勇吗?”
白易眯起眼眸,发出危险的寒芒,拔高音量说:“别想在我面前耍花招,到底怎么回事,我只听实话,否则等我查出来,定叫你们后悔此刻的欺骗!”
没有人能阻止江黎,她百无禁忌的指着许根深说:“这个老头的发妻死了没多久就娶了程老婆子,许大力在她这个恶毒继母的手里,过的别提多可怜。”
程红月下意识的尖锐反驳:“咋就可怜了?我是打他还是骂他了?全村谁不知道我对许大力跟亲生似的!”
江黎鄙夷:“可赶紧闭上狗嘴吧,还对许大力和亲生似的,许大力小时候因为有阿公阿婆护着,你对他倒是不敢放在明面上虐待,后来许大力长大了,能打猎赚钱养你们一大家子,你当然也不会表面对他太苛刻。可是许大力为了救你儿子许勇摔断了腿,躺在床上瘫痪了三年,你们又是怎么对他的?让他自生自灭?”
周鹤一愤愤说:“你们还在出来逃荒的时候,把双腿不能动弹的大力丢在路上两次,一次是丢给了马匪,一次是抢了大力哥家的马车。如果这都叫对大力哥像是亲生,世界上就没有恶毒后娘了吧?”
话落,白易的手已经掐住了程红月的喉咙,双眸顷刻间泛红,声音冷的像是千年的寒潭:“你敢如此对我兄长!”
程红月呼吸不畅,脸色涨的通红,双手抓住白易扼住自己铂晶的手,艰难说:“不是……这样的,你别……别听他们胡说。”
许根深等人被白易的举动吓到,反应过来后,忙就要去拉开白易。
可是不等走到白易跟前,他的随从就拔出剑指向了他们,威胁说:“别动,不然我的剑可不长眼!”
片刻的工夫,汤敏和许晴姑嫂俩心情像是天上地下。
前一刻还在想着,好运终于开始眷顾她们家,喜事一件接着一件,以后要飞黄腾达。
下一刻,剑锋相向,白易骇人的模样,似乎随时会掐死程红月。
许根深不敢在上前,着急对白易说:“老婆子只是没见过这么多钱,所以才起了贪心,我们对待许大力绝对不是像她们说的那样,在你没有找过来之前,我们一直以为许大力是亲生的啊,谁会那么对待亲生孩子?”
江黎很不给面子的戳穿许根深:“我和周鹤一说的话一点没掺假,你是一直以为许大力是亲生,可你两次想要许大力死也是真啊。”
许根深冲着江黎怒吼:“你给我闭嘴,还嫌害我们家不够咋地?”
周鹤一说:“我去,老东西,你很会倒打一耙啊!明明一直是你们家心术不正,现在还想要顶替大力哥的身份,怎么都成别人要害你们了?”
汤敏被剑指着一动不敢动,双手做投降状,声音都不敢太大,生怕随从手一抖,划破了她的喉咙,她对江黎说:“大嫂,有话咱一会好好说,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能煽风点火,会出人命的啊! ”
江黎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又不死我家人! ”
许根深见江黎存心使坏,便也不把指望放在她身上,转而对白易说:“就算我们骗了你,可我们把许大力养大总归是真的吧?而且许大力的双腿现在已经好全, 和正常没人区别,如果你杀了我老婆子,那就恩将仇报!”
随从不耻的冲着许根深唾弃:“你们那么对待我家大公子,还有脸面讲恩情,无耻之尤!”
眼见着白易捏的程红月脖颈‘嘎擦’作响,程红月已经两眼翻白,一句话说不出来。
许根深又急又怕:“就算是许大力站在我们面前,也不会想要杀死我们,顶多就是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不说你杀人官府会不会放过,你最起码也要听听许大力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