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皇后没少在他面前提起过她那位命运凄惨的闺中密友。
除了秦王,几人都想起了当日面见白公子时的情景。
也不知那一晚她说到话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
知道了连慧的身份来历,一切便更加说得通了。
接下来便是愈发细致的回忆、探讨,在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中,几人几乎还原了事情的真相。
唯有一点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那孩子当年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
当然这个疑问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乌金令此时极可能就在那女子手中。
而谢恒已经承诺过她,绝不会勉强她做任何不愿做的事情。
金口玉言,此时真不好勉强与她。
这女子当真是狡诈如狐。
几人在御书房议事了大半天,此时外面已是天色昏暗。
谢恒命人备下酒菜,打算边吃边聊。
接下来该怎么做,还要仔细商议。
秦王谢忱沉声说道:“此女对我们防备极深,也早料到了今日情景。”
说完他看向谢怀玉:“她那日伤得很重?可有性命之忧。”
谢怀玉神情瞬间凝重起来:“伤得很重。”
他指了指自己右侧的胸口:“假张诚那把剑,从这里刺进去,刺了个对穿。”
几人虽然早有所闻,此时再听一遍,依旧觉得心底发寒。
谢怀玉继续说道:“顾衍定然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也知道她的近况。我试探过了,她应该是救回来了,没有性命之忧。”
秦王微微点头:“不要勉强她。乌金令她愿意交出来,我们便收下,若不愿意,不可强求。”
有句话秦王没说出来,
以那女子的手段,若是逼急了她,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几人纷纷点头。
乌金令完全是意外之喜,得之坦然,失之淡然,不可强求。
于他们来说,击碎前朝余孽的阴谋,才是重中之重。
秦王再次开口:“如此功臣,不可让人寒了心,可也不能置之不理。乌金令于我们来说,不过是个筹码,可西戎人却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身份已经暴露,要将她好好保护起来,决不能让西戎人找到她。”
谢怀玉忙道:“我担心她的伤势,一直不敢前去打扰。若是没猜错,她前些日子应该是躲在明月轩养伤。昨日已经得报,那几兄弟已经悄没声息离开了京城,他们躲起来了。”
秦王轻笑出声:“还真是狡诈,看来她早有预料,还是不想与我们见面。不如等会将顾衍宣进宫来,他一定知道那些人的下落。”
谢恒却在此时劝慰道:“大哥,不急在一时。她既然离开了,想来已经找好了藏身之地。大哥一路奔波,定是十分劳累,玉儿身子也虚弱,还要好好休养。胜生家中要料理丧事,等会还是各自回去好生歇息吧。”
“也好,确实不急在一时。”秦王慨然应允。
吃完晚食,众人各怀心思,神情复杂地离开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