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礼只是在那一串文字上随意一扫,视线就凝在了那张卡片的角落。
不止是单生铄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亦或者别样的证明自己的能力,这张硬质卡片上,印着一个纹样。
一个五爪盘龙,仰挺着脑袋,睥睨注视着整个世界的玉玺纹样!
而这个纹样,和江瓷周明礼之前在黄致远拍下的照片里所看到那那枚玉玺的样子一模一样!
看到这个纹样的那一刻,江瓷和周明礼都呆在了原地。
她和周明礼,程家一家人苦寻无果的东西,如迷雾一般笼罩的真相,正在浮现在她们的面前!
兜兜转转猝不及防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纹样,似乎在昭示着什么。
房间里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
院子里说话的动静不绝于耳,可江瓷和周明礼的后背又一次的冒出了冷汗。
那是无形大手带着如压城一般的黑云笼罩而下的黑暗,饶是见过再多世面的周明礼和江瓷,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周明礼拿着那张卡片的手背青筋遍布,他扣住江瓷的手臂,从喉咙里艰涩又坚决的吐出了几个字,“你不能再去了。”
江瓷对上周明礼的眼睛,她十分清晰的看到里面隐藏的情绪。
她拿起桌子上周明礼给她倒的那杯水,一口气喝完,战栗的大脑终于冷静下来。
她看着周明礼,问他,“这件事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周明礼沉默不语。
未知的真相就在眼前,周明礼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两人足够的默契,哪怕他不说话,江瓷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江瓷低声的笑,“看吧,你和我想的一样。”
“换做是你,我也阻止不了你。”
周明礼依旧握着她的胳膊,他的手在轻微的颤抖。
那不是因为他的害怕。
而是因为他如今的弱小。
他在憎恶自己的无能。
在所有上升渠道都相当明确的七零年代,权利,金钱,都不是那么轻而易举就能够获得。
他穿书后的人设,进京时最好的工作安排种种,如今都变成了禁锢他的枷锁,让他像是某种游戏剧情里被ban的强者,叠加削弱的buff,让他全完不能施展。
甚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江瓷往最危险的旋涡里走,而他一无是处。
周明礼双目猩红,呼吸沉重。
浓重情绪被江瓷轻而易举的察觉,她语态轻松,“单生铄会把这个东西当做logo一样印在卡片上,证明他并不知晓我们也在找它。”
“他想拉我入局,这就证明了他不会对我造成什么真实性的伤害,在危险来临之前,我可以去调查,他为什么会有这个玉玺,以及他究竟在干什么。”
“等我知道他为什么得到这枚玉玺,我就立马从里面退出来。”
“我们不知道单生铄究竟都牵连了谁进场,所以这件事暂时谁都不能说。”
“我不会让自己受伤的,也不会让自己涉足太深。”
江瓷看着他,“好吗?”
周明礼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好半天,嗓音干哑的开口,“换做是你,于我来说,拒绝有用吗?”
江瓷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垂眸,声音近乎低喃,“正是因为我如今意识到自己拥有了软肋,我的情绪,所思所想都与你近乎相同。”
“因为我们太过相似,站在岔路口的抉择也必然一样。”
隐患,必须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