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依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不介意?”
“我为什么介意?”他咬牙切齿的,“你不会以为这样就把我吓跑吧?一般人高兴还来不及,老婆去过未来,又回来了,这不发财了吗。难道我不正常?”
姜依:“……你信?”
“为什么不信,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聂粲觉得好笑,更多的是心疼,震惊,喜悦,各种情绪冲撞在一起,让他快不能呼吸了,他深喘着气,“你到底是希望我信还是不信?”
“我不知道,反正情况就是这样,不管你信不信,我也没有第二个答案可以给你。”
“那我只能相信。”聂粲在她嘴上亲了一下,很用力的一下,持续了几秒,任由胸膛起伏,可见他刚才压制得多厉害,“我信,姜依。”
“你不怕吗?不觉得怪异?我的灵魂从未来回来了。”姜依也呼吸不稳。
聂粲压下潮水一样汹涌上来的情绪,“感谢你回来了,不然我要等到牛年马月?姜依,只要你还是你,你还是姜依,就是我要娶的人。”
姜依眼里忽然蒙了一层雾气。
什么也看不清了。
聂粲又亲了亲她,语气软了点,“我很高兴,真的,你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我,是不是代表,你完全信任了我?”
不管她的爱有几分,有没有当年喜欢陆云骁那么多,但起码她信任他了。
“是。”姜依也不知为何,眼泪掉的更凶了。
聂粲把她的一只手抬起来,给她套上戒指,很慢,怕弄疼她似的,“上次的戒指不算,这个才是我想送你的。很久之前,我就想送了。”
指尖划过一点冰凉的痕迹,戒指不大不小刚刚好,套进她的无名指。
聂粲在她的手指上亲了一下,在她眼角也亲亲,深邃的眼里盛满她的影,“姜依,不管是你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多少辈子,我都承包了。现在,你归我了。”
酸麻的疼蔓延到全身,姜依把脸埋到他的胸前,紧紧环住他的腰。
她曾经以为,被陆云骁伤的那个地方,伤口很深,三十年都愈合不了了,她也不会有再来一次的勇气,但现在,还是长出了血肉。
她心里缺掉的那些碎片,因为这个人,会一片片的都找了回来。
“再抱下去,就要擦枪走火了。”聂粲亲她的头发。
他现在忽然很想抵达她,无论是身还是心,都要抵达最深处,占满她,让她只看到他一个人,只属于他一个人。
然后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无分彼此。
上一秒还在感动中,下一秒就被他羞恼了,姜依从他怀里出来,在他胸前打了一下,很轻的,破涕为笑,“流氓。”
她是真没想过,他这么轻易的就接受了,“你不觉得我作弊?”
聂粲指腹擦她的眼角,双眸幽幽,“谁不作弊呢,就像我,因为老聂的身份,我享受了多少特殊待遇,这不是作弊吗?你这算什么,所有知识是自己学来的,一不偷二不抢。”
姜依好像没那么心虚了。
聂粲想戳她脑门,“多大点事,不要心理负担太重了。一切有我担着。”
一个碎片又被找了回来,姜依被他环着,被他注视着,心脏像有根鼓槌在敲着,一下比一下更猛烈。
聂粲眼底一片浓墨在流动,又黑又深,看不到底,“姜依,其实我也——”
“妈妈,聂叔叔你们快看!”小果实在里面呆不住,跑了出来,指着前面的建筑喊道。
姜依转头,看见矗立在岸边不远的白天鹅宾馆,原来船往白鹅潭来了。
瞧她还看见了谁?
“小粲。”
“依依。”
“嫂嫂。”
天啊,聂奶奶,张明明,聂琪,甚至还有聂二叔,也都来了,就站在岸边上,朝着他们招手。
这是今晚第三个惊喜吗?
姜依和聂粲还维持拥抱的姿势,她赶紧推他一下。
下一秒又被聂老大拉回来,但改为环着肩膀,聂粲眼神幽怨,有点后悔来这了,“你得习惯,过了后天,都是一家人了。”
“后天?”这又是什么惊喜?
“求婚成功了吧,看你小子尾巴都快翘上天了。”聂老太说,“求婚成功了,就赶紧上来看看我们给你媳妇的聘礼吧。”
聂老太觉得接下来有的忙了。
下聘,领证,登报,婚宴,聂团长说一样都不能马虎。
聂老太看了张明明一眼,“你来主持大局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