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苏心瑜远去的背影,裴行舟含笑打趣:“你陆家收留了不少表姑娘表小姐,这又是哪里来的远房表姑娘?”
“你说呢?”陆承珝反问。
“依你的性子,不该啊,莫非她是阿策带来的?”
陆五其人瞧见劳什子表姑娘,避之如蛇蝎,所以绝不可能是他带来的。
陆承珝呵声一笑,不接话。
裴行舟吃惊:“还真教我猜中了?阿策这浑小子,人小心思挺大。”
陆承珝沉声:“她是苏心瑜,如今是我的妻。”
“苏心瑜?”裴行舟嗓门倏然高了一个度,“她不是陆六的未婚妻么?”
说话时,他站到他对面。
“我知道了,你表面上不近女色,实则早就贪图她的美貌,如今终于据为已有?”
“裴行舟,你胡说什么?”陆承珝这才道,“我遇刺受伤,她来冲喜。”
裴行舟喃喃道:“竟是如此。”
陆承珝适时问:“你在庆州熟悉,可知庆州有什么人会宫里净身的刀法?”
裴行舟蹙眉:“阉割男子的刀法?”
“嗯。”
“谁会此等刀法,我倒是不知。不过我最近做生意结识了一个人,他的养父是宫里出来的太监。”
陆承珝眼眸微眯:“宫里出来的?”
“嗯,据说离宫有个二十年了罢,如今就定居在庆州。去寻他,他或许能给些线索。”
“好。”
“你难得过来,今晚陪我饮酒。”裴行舟邀请。
“身上有伤,不宜饮酒。”陆承珝婉拒。
“少喝些无妨。”
“行。”
两人说罢,裴行舟亲自去后厨,准备多加几道菜,陆承珝则在下人的领路下去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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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渐合,华灯初上。
饭厅内酒菜满桌。
裴行舟亲自给陆承珝与陆炎策倒了酒。
见陆家兄弟没有拒绝的意思,苏心瑜开口:“小舅,我夫君伤口尚未彻底愈合,不能喝酒。”指了陆炎策,“他就是个小孩,更不能喝酒。”
“小舅,她也是小孩。”陆炎策抓了酒杯护住,“不能听她的。”
见状,裴行舟朗声笑了。
少女一声软糯的“小舅”听着,果然比陆炎策这厮的悦耳。
似瞧出裴行舟所想,陆承珝执起酒盏,浅抿一口。
“只喝两杯无妨。”微顿下,他才与苏心瑜介绍,“裴行舟,年二十,你不必唤他小舅。”
苏心瑜一惊:“他真的是五婶的弟弟么?”
“亲弟弟。”裴行舟笑着与苏心瑜道,“辈分搁在那,你与陆五陆八一般,都得唤我小舅。”
“他是老八的舅。”陆承珝嗤声。
与他可没关系。
“此话听着怎么像骂人?”难得能压他一头,裴行舟笑道,“辈分总归是我大。”
经此一出,饭桌上倒也和乐。
入夜,大家早早回房就寝。
连日舟车劳顿,身上有伤不适,又中毒在身,加之饮了两杯酒,陆承珝沾上枕头便进入了梦乡。
梦里,苏心瑜水盈盈的眸子盯着他:“夫君,我崴了脚,你怎么不搂着我?”
他的视线顺着她的手落在了她的腰肢上。
腰肢纤细,仿若一掐就断。
下一瞬,他不知为何她趴在榻上,两条小腿翘起,晃啊晃。
清风微漾,烛光旖旎。
玉足白皙莹润,一只脚踝上系着根红绳,绳上挂着铃铛……
一动一响……